强行壁咚,很尴尬。手短腿短的我,与其说是壁咚,不如说是“投怀送抱”。两人距离为零,再次证明,我踮起脚尖,也只能在戒尘胸口徘徊,好心塞啊,虽然可以不经意间偷听他的心跳。
戒尘的心跳四平八稳,目前看来,是个很健康的男性,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悸动,更不会时有时无地惊吓。
手持佛珠抬起,不动声色地挡住自己的胸口,好拉开一点点空隙,叫避嫌。
“来做什么?如果是和事佬,那就免了。”我放过他,语气很无礼,“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别撞枪眼上。”
“贫僧不会插手你和荣少的事。”戒尘垂眸,态度平和。
我回头,忿忿地瞪他,“你别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也是荣庄的人,脱不了干系。”
“冬冬……”
“说,偷偷摸摸地尾随我,为了什么事?”
“贫僧没有偷偷摸摸,是你自己想事情入神,不曾察觉。”戒尘的“纠正”惹急了我,说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他还要气我。
“不许在我面前自称‘贫僧’,我不喜欢,不喜欢听。”怒火令自己变得小心眼,冲过去,举起小拳头攻击戒尘,一拳两拳,拳拳落在他身上,稍稍收敛了力量。
“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被外婆卖了,还要帮她善后,我能怎么办,我还要咬着牙关,硬着头皮冲上去,还要守着一栋破房子,守着不爱的人。”之后,我愤骂的关键跑题了,“你就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事不关己,洒脱转身,一切都是浮云。”
戒尘任我打骂,发泄。他静听我的心情,累了,伸手搀扶一下,脾气来了,他又松开我,强健的身体变成了我的沙包。
“我问你,在华林寺的时候,什么人
可以进入你的禅房?”大概也就任性了几分钟,恢复常态,作古正经地问,“还记得我之前说,我托人送了一本《心经》给你,而你却并没有见过这本经书。”
“在华林寺,禅房很少上锁,倘若有人故意闯入,也不是不可。”
“也就是说,除了易筱涵,其实任何人都有可能趁着你不在的时间里进入禅房?”
“可是他进入禅房有何用?里面除了经书,别无值钱物品。”
“事后,我问过小离,她说,那天你一直和觉明法师在一起,她实在是不好打扰,只能让樊姐领着去你的禅房,放下经书后,她便离开。”
“若是如此,我返回禅房应该能看到。”
“可事实上,你没有见到,这本书落入他人之手。”
戒尘冷静地注视我,他不多嘴,认真听我说,“据我了解,易政昇是华林寺的常客,我不知道他去华林寺,究竟是找易小姐还是会见你,但我的书,我写给你的信,落在这贼人手中,不难猜测,那天的他,同样也在华林寺。”
“你想问什么,直说就是。”
退后三步,凝望他,惆怅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怀疑你,但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你比谁都清楚。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我并不奢望走近你心里,可是想到不被信任,我真的,真的好难过。”
“虽然会怀疑你,却始终相信你不会害人,更不会害荣庄。”见他犹豫不决,我立刻又补充,“我就是担心你被人利用。”
“如你所言,这个家缺乏信任。”戒尘踱步一旁,沉吟片刻,慎重道,“私心太重,起恶念会铸成大错。我母亲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她不趟这滩浑水,也就不会被人陷害,身陷牢狱之灾。”
“四太出事那天去见你,跟你说了落梵居的事,在你心中,你并不认为,佛堂下面藏着荣庄的秘密,对吗?”
“阿弥陀佛。”戒尘立掌合十,平心静气说道,“此事作罢,荣少会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好,我们不说这件事,反正我对荣庄的传没兴趣。”绕到戒尘跟前,我质问,“你阻止我和易政昇有过多接触,那你自己呢?易政昇去华林寺,不是祈福拜佛这么简单,他肯定是为了见某个人。”
“但不是我。”戒尘镇定地回应,“我见过一次,之后并没有留意他的行踪,至于他去华林寺为了见谁,那就更加不知道。”
“他这个家伙,利用我给你的信要挟我,不但如此,还害得我的朋友在医院深度昏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也就是说,你查到的线索,都是在这个人身上。”
“我有一种直觉,他身上肯定有命案,不过现在我不怕他。”说着,我走到衣柜前面,指着衣柜,兴奋说道,“今天刚刚找到阿哲的电脑,明天琛哥会来接我,他找人解锁密码,只要能够找到阿哲拍下来的照片,我还怕他不现出原形?”
戒尘扫一眼我身后的衣柜,当然也看到衣柜上了锁。与此同时,被我暂时搁浅在卧房里的荣少可能是等不及了,他主动找到了工人房,敲门声很急,想闯进来。
“冬冬,你在吗?”荣少试着转动门把,还好我随手在里面反锁。
“在,你等一下。”我将戒尘推进洗手间,让他藏在干净的浴缸里面,然后拉上浴帘。
“冬冬,我们没做什么,跟荣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