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错,绑匪的大本营就在这附近,戒尘就是在这里消失。
越走越深,越走心越凉。斑驳陈旧的暗巷,吹着阵阵阴风,将汗湿了的全身裹上一层寒意。
可疑人潜入一间废弃的祠堂,我躲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我不敢贸然闯入,决定回去报警后再来盯上他们。
转身之际,还暗自庆幸的当儿,不料有人从背后猛然扑倒我,我来不及呼救,因被背后那人迅速地捂住嘴。
“这么多饵,发财了。”不是本地方言,但勉强听得懂。
在地上挣扎时,那人掐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骂道:“臭娘们,再动杀了你。”
外面的情况惊动里面的人,跑出来的男人戴着纸袋做成的简易面具。
“怎么回事?”
“阿龙被人跟踪了,这个养的,早晚被他害死。”
“拖进来再说。”
“找东西塞住她的嘴。”捉住我的男人负责在祠堂附近观察情况,没想到就撞上了我。
“嗯嗯。”被他们封住嘴巴,又绑住手脚,俨然就是一副砧板上的肉。
祠堂是他们的根据地。祠堂的灵位牌早就被当地人迁至其他地方,因为动物公园要扩建,所以这一带都被政府征收,成了无人管的地带。
“给我滚过去。”我被人踢了一脚,顺势倒在地上。
看到不远处的黑色塑料袋,我立马来了精气神,在铺满灰尘的地面蠕动两下,为了搜寻相关人的下落。
果然,盘腿坐地,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的戒尘就在此处。
“嗯嗯。”我侧过身来,试图用哼哼唧唧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
“冬冬,是冬冬吗?”戒尘没有睁开眼来看我,我却唤醒昏睡过去的外婆。
外婆眼角受伤,看人看物不太清晰,所以只能试探性地询问。
“呜呜……”看到受伤的外婆,我再也不想坚强,落泪地挪动身子,想要滚到她身边。
“冬冬,你怎么会,怎么会被他们抓进来了?”
我抽抽噎噎地低吟,没办法开
口解释。
“哎哟喂,祖孙情深,看得我好感动啊。”其中一个绑匪,手里攥着一瓶啤酒,走到我们中间,故意嘲讽,“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你看到了我的样貌,不然的话,我也就差点被感动到放了你们。”
我抬起头来,看到这人贼眉鼠眼的样貌只觉反胃。其实跟踪他的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这些人为了避免后患,向来不会留下万一。
“不,求求你们不要。”外婆嘶哑地哭诉,“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要杀就杀我,杀了我这个老太婆,你们杀了我。”
我连连摇头,在地上又一次挣扎,结果被另一个绑匪教训,踢中肚子的一脚痛得我眼眶盈泪。
“阿弥陀佛。”洪亮一声禅语从天而降一般摄人,片刻间,四周静寂,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差点被遗忘的僧人身上。
戒尘的双手绑在身后,双腿其实是自由的,所以他可以盘腿而坐。
仰之凝视,俊貌轮廓澄明,黑眸精光四射,正色凛严,傲岸不迫之势令众绑匪晃神失态。
“臭秃驴,也想吃一脚?”唯一没有戴上纸袋面具的男人似乎性格急躁暴烈,他回过神来,冲上前,抬起一脚准备踢上去,然而这一脚凌在空中犹豫不决起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害怕他伤害戒尘。
“阿龙。”正愁着找不阶下地,忽地有人喊了一声,“上家说了,我们要礼待高僧,你这是干什么,犯什么糊涂。”
“这么快就喝醉了吗?”另一个男人拉住这个叫阿龙的绑匪,拍打阿龙的后脑勺,狠狠地教训,“你这一脚踢在高僧身上,不怕下地狱?”
“这秃驴装神弄鬼,这一脚根本踢不上去。”阿龙沮丧地咕哝。
“哼,白痴。”阿龙总是被他们咒骂,自然心存芥蒂,又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