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跟他走,利用他,去杀更多的北州人,最后再杀了他……
“今今……今今……”
沈玄度听见了有人喊她,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一片黑暗,并没有人。
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巴巴的转身朝后面看了半天,见空落落的确实无人。挣扎一番最后决定要放弃什么,对着那片黑暗道:“绥宝,我走了。”
“去哪儿啊?”
猛地转回身体,抬头见李初面色不悦的看着她。
沈玄度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就这么一脸傻笑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初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对她不回话很是不满。冷声问:“走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沈玄度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李初面色一松,但脸上依旧不高兴,只盯着她看。
沈玄度却开始絮叨起来,说她在北州的遭遇,说巴特尔,说韩鹤飞,还说壶翁……
“绥宝,你没事了?”提到壶翁,沈玄度才意识到李初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
“你如果失控,我就不要你了。”李初没有回答她的话。
沈玄度一愣,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能控制好自己,你别……”
“你最好说到做到,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我……我……”沈玄度哑了,她承诺李初的事情一样没做到。
“怎么,现在连哄骗我的话都不肯说了?”李初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真的能控制好自己,真的!你相信我,我能的……”
李初看着她不再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走远的呼其图又回来了,喊沈玄度道:“跟我走,他一个废人,有什么用?”
沈玄度惊慌的看向身边,哪里还有李初的影子!
“绥宝,绥宝……”沈玄度大喊起来,根本再也顾不上一旁的呼其图。
似乎找了很久,没找到,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绥宝根本就没出现,是自己想见他,所以眼前出现了虚影。
“今今……”
“今今……”
两道女声响起,沈玄度朝着声音跑去,看到远处的两人高兴道:“娘!锦姨!”
随即又极为惧怕起来,将两人护在身后,警惕的环顾四周,道:“快跑,我们快跑,呼其图在这里。”
“今今,别怕。”孟锦姌拍拍她后背,温柔的哄她,“没事啦,呼其图不在这里。”
沈玄度岂敢放松,唯恐呼其图从某个地方突然窜出来。
“沈玄度!”齐望舒猛地喝道,见人转过身看她,叱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玄度眼神闪躲开,嗫嚅道:“我没有……”
“我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全忘了?”齐望舒脸色冷厉道。
沈玄度在齐望舒面前没法儿撒谎,于是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说!你在想什么?”齐望舒声音更大的质问道。
“我想杀人!我要杀了呼其图!我要将整个北州灭了!”沈玄度放开声音大喊道。
啪!脸上果然又挨了一巴掌。
沈玄度被打的歪了头,就那么别着脸不敢转过去面对齐望舒。
“今今最乖了,别怕。”孟锦姌过来将人抱住拍着后背,“我们今今只是因为把事情都压在心里,情绪无处发泄。所以,才有了那样的错觉。实际上啊,今今是个善良的孩子,心里只想杀了呼其图而已。今今心里明白着呢,北州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你看,到了北州,也没有人真的伤害你不是。”
“他们是因为圣女的身份才没动我……”沈玄度辩驳道。
“他们也知道你这个圣女是假的啊,但还是放你走了。你清楚的,他们很多人只是想活下去,想抓住任何一根稻草爬出深渊,并不想打打杀杀。”
“锦姨……”沈玄度带了哭腔,伸出手臂想抱住她,但怀中空空如也……
冷,浑身都冷,怎么突然这么冷?还有,怎么整个人感觉在晃动。
眼皮太沉了,但她知道不能闭上。使劲眨了眨,人彻底清醒过来。
断刃背着她,一行人在呼啸的寒风中拖拖拉拉的走在雪地中。沈玄度趴在断刃背上一时没动,沉浸在梦中,将梦中情境又仔仔细细想了个遍。
她知道,那只是梦,不代表什么。但忍不住病态一般的,反复地想上几遍。也不知道是想从中得到些什么,还是自虐般的惩罚自己。
经过这一场梦,她似乎终于接受了娘亲和锦姨被杀的事实。灵台也跟着清明起来,仇恨固然不可丢弃,但也决不能因此蒙了心智。
她是沈玄度,要像父亲那般做个令人臣服的将军。在德行上,便不能做出有违天理天道之事。她手中有刀,不仅仅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
想通之后,沈玄度突然觉得手中的武器难能可贵起来,不是杀戮的存在,也不是令她恐惧的存在。仅仅只是一样工具,可以杀人,可以防卫,当然也可以救人。
当然,生命需要敬畏。
虽然没有韩鹤飞韩老那种拯救苍生的觉悟,但追随圣人的脚步总是可以的吧。所以,她现在不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