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日,微风中夹杂着一丝肃杀的寒意。沈清欢此刻正站在村口,迎接一行意外到来的贵客。为首之人身穿便服,面容清俊,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正是她曾在市集与义仓相识的“神秘男子”——皇帝楚君寒。
“沈姑娘。”楚君寒下马,目光扫过整齐的田地与繁忙的村民,嘴角微微扬起,“看来,你将这个荒村经营得不错。”
沈清欢警惕地行了一礼,低声问道:“陛下亲自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楚君寒随意挥了挥手,语气平淡:“本帝最近听闻,灾区的粮草案并未彻底平息,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粮草案?”沈清欢眉头微蹙,“陛下指的可是前些日子救灾粮掺假一事?”
楚君寒点头,目光微微一敛:“不错。据情报,那批霉粮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更重要的是,这背后涉及朝廷高层的争斗。你可知道,沈姑娘,若非你那批粮食及时送到,事情会演变成怎样?”
沈清欢心头一震,抬起头与楚君寒对视,隐隐感受到他话中的深意。
“所以,陛下此行,是为了查案?”她试探着问。
楚君寒嘴角带笑,但语气多了一分冷意:“查案,顺便看看你。”
沈清欢一瞬间明白,这不仅是一次对她能力的认可,也是一次极为隐秘的考验。
“既然如此,陛下有何吩咐?”沈清欢平静地问道。
楚君寒轻轻摆手,示意身后的随从递上一封信:“这是那批粮食的运输记录与相关文件。你善于布局谋划,本帝倒想看看,你能否找到其中的关键线索。”
沈清欢接过信件,飞快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标注着几个显眼的仓储地名。她脑海中迅速分析:“这些仓储地之间,似乎有些分配异常?”
楚君寒微微颔首,似乎对她的敏锐感到满意:“不错。重点在于,这些粮仓有两处的入账与出账对不上。而负责这两处粮仓的人,恰好是礼部尚书推举的官员。”
沈清欢心头微微一沉,意识到这场粮草案不仅仅是一次贪腐行为,背后牵扯的势力更为复杂。
“陛下既然已经掌握了线索,为何还要亲自到此?”她试探着问。
楚君寒笑意不明:“因为,本帝想知道,若是换做你来处理,会如何出手?”
沈清欢顿了顿,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道:“陛下,这件事不能急于定论。贪腐之事容易藏匿,若贸然行事,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先从最小的漏洞下手,逐步收网。”
“如何下手?”楚君寒目光微动,似乎对她的思路产生了兴趣。
沈清欢摊开记录,指向其中一处:“这家粮仓的出入账目差异最小,若要掩盖不易。只需派人查账,重点关注从仓库调出的粮食流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操纵者。”
楚君寒没有立即表态,反而继续看着她,似乎在等待更细致的分析。
沈清欢又指向另一处:“此外,这里的仓储地与附近的市场相距甚远,但账目上却显示销往市场的粮食多于实际需求,显然有问题。可以派人暗访市场,确认那些粮食究竟是否真的出售。”
楚君寒沉吟片刻,转头对随从说道:“照她的法子去查。”
随从领命而去,沈清欢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仍然绷紧了一根弦。
当晚,村中灯火微弱,沈清欢在书案前整理线索时,楚君寒悄然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沈清欢,你可知道这次考验的意义?”
沈清欢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行礼:“不知,请陛下明示。”
楚君寒目光深邃,缓缓开口:“这次粮草案牵扯甚广,若不能顺利解决,不仅会影响北境战事,还可能让某些不安分的朝臣借机兴风作浪。本帝需要的不只是一个会生意的聪明人,而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替本帝解忧的能臣。”
沈清欢听得一惊,随即明白,他早已不单单是为了查案,而是想借此试探自己的能力与忠诚。
“陛下,您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乡野女子,怎敢承担如此重任?”沈清欢语气谦逊,却在观察他的反应。
楚君寒缓缓靠近,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凌厉:“你的聪明心思骗不了本帝。你敢接下这件事,就要做好面对更大风浪的准备。”
沈清欢心头一震,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坚定:“臣民必不负陛下所托。”
楚君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那就看你的表现。”
翌日,沈清欢指挥着派出的探查队按照计划行动,很快取得了关键线索,成功揪出了一名隐藏在礼部系统内的贪腐官员。这场考验,她不仅顺利通过,还让楚君寒对她的能力更加信任。
看着楚君寒离开的背影,沈清欢的心情却并未完全放松。她知道,随着皇帝的信任增加,她的责任和危险也在同步加剧,而这条棋局之路,她已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