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不了解刘岚底细,但廖士雍却略有耳闻。 刘岚是个单身妈妈,离异后带个孩子在京城做生意。 因为和马明安是老乡缘故,马明安对刘岚照顾有加。 在职权范围内,多次帮助过她。 至于是不是那种关系,反正没人在床上撞见过,说不清道不明。 马明安之所以气晕,无外乎在场的人身份不一般。 方副司长是官场中人,而程思伟又是快马集团高管。 刘岚大闹酒宴,让马明安当众出丑,摆明要他身败名裂。 敏感时期,这事传扬出去,简直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纵然马明安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而廖士雍热衷此事,最起码对他有利无弊。 万一马明安受到影响,无论怎样,廖士雍都会坐收渔利。 然而,厉元朗却认为事出蹊跷。 刘岚如何掌握马明安行踪,又是怎样进入管理森严的酒宴会场。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私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不过,这些疑问厉元朗并未提起。 大晚上的廖士雍找他吃宵夜,可不是聊这事,只不过当个餐前开胃菜罢了。 廖士雍的消息还是比较靠谱,凭借他在组织部门的人脉关系,或多或少掌握了厉元朗未来走向和趋势。 他说,厉元朗的调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是这个缘故,关于他的使用安排,慎之又慎。 在一个位置,厉元朗不可能一干就是五年。 按照干部轮岗制度,厉元朗肯定有所变动。 其实,这些消息不是新鲜出炉,厉元朗早就听得耳朵发热。 廖士雍接下来的一席话,才是重点。 “元朗,你我相处这些日子,合作大于分歧,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今晚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不要介意。” “前段时间我故意躲着你,我想你会明白其中奥妙。大会落幕前,到底发生什么谁都不好预测。” “现如今尘埃落定,想必你也清楚,随着上层建筑坚如磐石,我们这些人的定位,也都写进剧本,想要更改,难上加难。” “很简单,我们会随着上面出现的无数种结果,而跟着改变。稳定是大局,是大势,这个你我都懂。” “时至今日,最让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说明没人搅局,更没人想去改变大势所趋。” “余下来,就是你我这些人的命运安排。元朗,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审时度势,不要纠结你的未来,做好分内事才是你应有的表现。” “我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上面了如指掌。每个人的能力和水平高低,谁适合做什么,在什么位置产生作用最大化,都装在人家脑子里。” 廖士雍这席话,看似没什么实质性东西。 可细细品味,却有很大的信息量。 牵动各方神经,厉元朗是赞成的。 凭借其特殊关系,自然而然会引起重要关注。 若是在此时,重用自己,厉元朗也认为弊大于利。 能够上到那个位置的人,考虑的是全局,是整体。不能因为一人一城得失,破坏早已做好的计划。 舍小求大,在大的面前,自己极有可能成为那个可以舍弃的不幸之人。 也就是说,这次调动,他升迁无望。 但是又不能太过委屈。 这样会让老同志寒心。 老同志过世,子女遭到抛弃,这次是陆临松,下次呢? 所以说,题目看似简单,可解法却很难。 是一道难题。 解答正确还好说。 万一错误,伤的可不止是厉元朗,还会牵扯很多人。 归根结底,廖士雍最后告诉厉元朗,他的问题还在研究之中,有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到年底。 次日上午,厉元朗和廖士雍一起去医院探望马明安。 马明安精神不错,能够下床与他们谈笑风生。 厉元朗劝说,让马明安趁着难得机会,做一个全身检查,好好休息。 廖士雍表示赞同。 马明安摸着稀疏头发,叹声说:“不行啊,时不我待。这次会议上的精神要传达,还要有针对性的措施,逐步落实。” “再有一个多月就到年底,事情太多。我倒是想休息,可没法松懈下来。” “另外,明年一月份,要召开全省代表大会,要有个部分人事调整计划。”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已经责令省委组织部,尽快拿出方案。我的意见是,不涉及太大范围,微调就可以了。” “太彰同志在任时的人事调整,我们做个补充。而且,有个别同志年龄到站,要退下来,需要新鲜血液注入。” “多补充年轻同志,让他们担起更重的担子,这也符合上面和省委任用年轻干部的精神。” 马明安到宁平省两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提及人事调整议题。 虽然时间有些提前,却没什么可挑剔之处。 厉元朗和廖士雍全都赞成。 省委三驾马车达成一致意见,议题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