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就来劲了。
小李叔和刘哥也只是皱着眉头,没有拦着大美。
结果在大美痛痛快快地骂完艾珍妮之后,我走到她面前,冷声对她说:
“珍妮,你甘心被人利用,那是你的事儿,但我陈酒不是傻子。”
“我…我没想过要害你,只是…只是……”
“行了,你也别‘只是’了,反正我早就给过你向我坦白的机会了。”
“陈酒,我……”
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真不想听。
反正现在她说什么我也不会信。
更何况,我已经根本不需要她的任何信息了。
只要证明她和杨家是一条船上的,那其他的事儿,有没有她我都能解决。
随后,我转身对小李叔说:
“小李叔,能不能帮我找几根棍子来?”
“棍子……行,木棍还是铁棍?”
“木棍吧,粗细无所谓。”
小李叔答应下来之后,带着刘哥就离开了屋子。
艾珍妮又一次被留了下来,大美正要把她往外赶的时候,她忽然对我们说:
“你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家的势力太庞大了!”
这时,大美忽然不屑地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顶了一句:
“哟哟哟,这用不着你来操心,斗不过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们走夜路的,谁还会怕
死不成?”
“大美,你不懂,他们家和阴……”
艾珍妮话说了一半,但我已经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于是我把她的话头给接了过来:
“阴楼是吧?高雨楼是吧?出门左拐,报信儿去吧,顺便告诉他们,我陈酒既不躲、也不藏,就在这儿等他们来!大美!把她轰出去!”
没等大美动手,艾珍妮忽然眼含泪光,哭着就跑出了屋子。
大美追到门口,扯着嗓子就开骂。
这时,石头忽然小声问了我一句:
“酒哥,你跟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然呢?”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你更像是在保护她。”
“哈哈哈,怎么会,你想多了,咱们早点儿休息吧,说不定人明天就来了。”
夜里,大美带着海棠睡床,我和石头打地铺。
可这一晚上,我都没有睡踏实。
石头的话意识旋绕在我心里,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虽说谈不上保护,但我并不痛恨艾珍妮。
退一万步说,她只是骗我而已,但并没有害我。
倒不如说,要不是她把我带到这里,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魂天界的事儿。
而且如果没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事儿,我说不定早就毒发身亡了。
我赶走她,就是要让她站
明立场。
否则一旦事件真相被揭开,她只是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坦白讲,三哥早就对她起了杀心。
她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可能性!
不过这都是后话,只要约定还在,三哥就不会动手。
花爷的时日无多,所以我要想跟索命门结下善缘,就必须尽快把轮回煞解决。
这是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任何事都可以将来再说。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我先是整理了一下大美她们带来的行李。
虎魂墨、沉香木这些东西都还在。
我可再也不敢赤手空拳去镇阴了。
有这些好东西,不管用不用得上,终究是种依仗。
不过可惜的是,《缝尸咒》和《验尸笔记》没有在这些行李里面。
武卫城我是绝对要回去一趟的。
那里不仅有这两本书,还有师父留给我的许多镇阴用具。
我都还没来得及一样一样研究,万万不能丢了。
这时候,我看到箱子边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锦囊。
我把锦囊拿在手里,上面绣了一个“酒”字。
这里面装着的,是师父的那只阴眼。
我不知道师父到底问了什么事情,竟然要用一只眼睛作为代价……
想到这儿,我忽然用心念和风水先生沟通了一番:
“先生,我想问问您,山海先生是
不是一个给人摆摊儿算命的老头儿?”
"你觉得他是,那他就是,怎么想起问这个?"
“如果有机会,我想当面问问他,师父到底求他办了件什么事儿?”
“这不难,窥天机,根据难易程度,代价无非黄白、寿数、气运、因果,眼睛……算是因果一类的代价。”
风水先生让我不用纠结这件事儿。
他说从来只有山海先生找别人,但却没有别人能够找到他。
曾经,他也怀疑过山海先生很有可能是魂天界的人。
但后来因为山神姥姥的一句话,他的这个念头才打消了。
“什么话?”
“魂天界里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能像罗渊那样破界而来了。”
我就知道!
当初我就猜测,这种事情要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