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中便已看出来了,这事儿四丫头应当没说谎。
朱氏却像是头回见容瑾似的,神情惊异中带着一丝挑衅,好似在说:不错,你已经在我这儿挂上号了。
“那想来是误会四丫头了,你回去坐着罢,”林潜温声抚慰。容瑾长出一口气,向父亲道谢起身往自个儿座位去。
然而早便想要显摆自己得睿王妃赏识的容筝坐不住了,她小声道:“其实四妹妹旁的错没有,就是不大看得姐妹好,先前睿王妃同我说话,四妹妹还劝我远着些,这话说的,又不是我故意亲近睿王妃,是她自己拉着我的手问我是谁家的小姐,后头还说我生得好,说话又伶俐,想送我对镯子,我没好意思要。”
朱氏本欲稍候便说这件事的,谁成想是容筝竟然迫不及待自爆了。
容瑾同情地看了容筝一眼,心叹这大姐姐常说我傻,恐怕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果然,林潜一听见睿王妃几个字,脸色都变了,指着容筝怒道:“糊涂!枉你是做大姐的,还指望着你给妹妹们做榜样,竟还要妹妹来提点,你……”
容筝吓得忙起身走出来,站在大堂中央道:“爹爹,我并未主动同睿王妃说话,是睿王妃非得拉着我!”
容清轻摇着手中茶碗,定窑白釉的杯身纯白如牛乳,胎薄而致密,像汪着的一层薄水,教烛火染作了浅橙。她淡淡道:“腿长在姐姐身上,姐姐大可以走开,上回游宴上海家公子同你说话,还恨不能挨着你坐,那时你也不走开,若不是太太看周围夫人们都在看你的笑话故意把人支开,只怕你早成了人家的笑柄了,没想到这回你还是如此。”容清一面说一面摇头,原本还想告诉她那海家公子是个有名的花花头子,至于这睿王妃,那就更不该沾惹上了。
陈姨娘不知为何老爷一听见王妃便大怒,可她深知现下最要紧的是转移目标,于是也站出来,“老爷,这不是在说四丫头的事儿吗?怎的就扯到筝儿头上了,筝儿,快回你的座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