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走廊两个小护士的对话。
“这位大爷没有心脏病啊,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呢?看来这个13床,真的是邪门了!”
“嘘!有问题的不是13床,是14床……”
我听到这,也没顾上穿鞋走到门口,跟她们俩目光触及后,其中一个护士马上冲另外一个护士使了眼色,紧跟着便慌张离开了。
我不由得回来仔细看下我床头的卡片。
确实,我是14号,而大爷他就是13号。
我傻傻地坐在床上,看着护士跟保洁员忙碌的身影,不大会儿功夫,马大爷的遗体被拉走,对床也被换上了新的床单被褥。
就像一切没发生一样。
的确,在医院这种地方,每天生老病死这么多人,每个人不管活着离开还是死了离开,都是一个过客。
我看着对面的空床,仿佛大爷的音容笑貌还浮现在眼前。
我仔细回想昨晚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个声音。
那个女护士明显说的是,14床采血。
而马大爷说他要采血,护士不会记错床号,难道是大爷记错了?可他已经住了快半个月了,怎没可能记错床号?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大爷说过,让我无论听到任何动
静都不要发出声音,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再想想刚才那两个小护士说的话,我觉得大爷的死,有可能是替我挡下一劫。
护士长孙佳看我在护士站门口晃悠,主动过来问我有什么事。
看我没说话,便主动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今早马大叔去世比较突然,你在那个病床也有些紧张,不过现在病房紧张,如果你一定要换的话,只能是房间了。”
孙佳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我本不是为这个来的,就算是换我也住不起。
我忙解释说我不是过来要求调病床的,我只是听说我那个14床有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那个病床经常死人?”
孙佳听到我是这个原因来的,马上脸色很难看,对着护士站里面的小护士们喊道:“谁?又是谁在背后瞎议论?”
小护士们听到纷纷摇头各自忙碌,头都不敢抬。
“一天天不好好干活,就知道传这些没用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的,马上开除!”
说完,又转头看向我,尽量平复她的情绪对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多想了。你不用信这些传言,每一间病房,每一张病床,
有病重去世的患者,同样也有康复出院的患者。”
“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生离死别,我们都看淡了,至于那些鬼神说,我是从来没见过,所以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显然,我从这个孙佳口中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而且经过她这么一吓唬,其他小护士也不会肯对我说什么了。
我只好点头并转移话题,“大爷家的亲属来了吗?”
“哎!”提到这,孙佳长叹一口气。
“没来。我们都联系过了,有的在国外,根本回不来,国内的就说出差了现在赶不回来,大爷的遗体还在医院的太平间。”
“说来,大爷也是可怜,老伴去世早,一直都是独居,生病了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做的手术,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什么?大爷跟我说他有好几个儿女,都很孝顺听话,怎么会一个都不来?!”
孙佳摇摇头,“大爷逢人就这么说,可只有我们知道,刚开始住院的时候,给儿女打电话,出费用都没问题,可是一提让过来商量手术什么的,一个人都不来。我想大爷之所以说儿女孝顺,也是不想让外人多想吧!”
这时,有人叫她,孙佳便忙去了。
我也只好回到病房,心里
愧疚,如果我早知道老人是这么个情况,昨晚我就不应该睡觉,应该一直陪他聊天,让他能有个倾诉的人。
即便知道儿女对他这样,也没有对外人抱怨过。
正想着,林婉仪来了。
手里拎着保温桶,笑呵呵地举起来对我说:“放心,这回没毒,这是陈婷做的。”
我笑了一下,“我又没嫌弃你,替我对你室友说声谢谢!”
她边拧开保温桶边说道:“我刚才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对床大爷了,他是下楼去遛弯了吗?”
“谁?”我怕我没听清楚,又问了一次,“你说,看见睡了?”
她疑惑地过来摸了摸我耳朵。
“糟糕,难道我做的汤这么毒的吗?耳朵也背了?!”
我一时无语。
林婉仪不知道大爷已经去世的事。
“大爷已经换房间了。我指了指对床。”
林婉仪看到对床收拾整齐新换的床单,然后回头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不就没人陪你了吗?不如今晚哦我陪你吧!”
早上她说要来接我出院的时候我告诉她医生说早上没采血,让我今天多观察一天再出院。
我可不敢让她住这间病房,赶紧摇头,“不用。”
林婉仪见我回绝地这么果断,
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