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是一个以毒药、暗器和机关陷阱著称的门派,其成员以卑鄙、无耻但又不失风度的形象出现。
他们对武林正道和民族大义毫无兴趣,做任何事只考虑个人和门派的得失。
只要有人胆敢得罪他们,那无论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他们都会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正因如此,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轻易得罪唐门。
白梓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唐门。
他本以为幕后之人会是朝堂上的人,想不到竟是一伙江湖势力。
这就有些奇怪了,原主从不和江湖上的人打交道,自然没有得罪过唐门,那他们选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催收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只因为钱?
“李如风除了这次赊账外,以前是否也赊过账?”白梓安问道。
老掌柜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李管家以前在小店从未赊过账,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以前也从未采购过这么多的金银玉器,每次来最多也不过是几百两的物价,像这么大规模的采购也是第一次。”
“本王知道了。”白梓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朝老掌柜递了过去,“本王今天跟你的对话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若是走漏了风声,本王要了你的舌头。”
老掌柜千恩万谢地接过,然后瞅了眼远处忙碌的伙计,觉得他应该听不到,又看了看白梓安身旁的小福子,小声问道:“殿下。若是你身边的人将今日你来之事说出去的话,怎么办?”
“一样要了你的舌头。”
“是,是,小老儿知道了。”老掌柜闻言也不敢争辩,只得连声应下。
“好了,就这样吧。”
白梓安站起身来,老掌柜也赶紧起身准备相送。
这时白梓安若有深意地看了老掌柜一眼,说道:“本王有一句话送你。”
“勤王殿下请说,小老儿定当洗耳恭听。”
“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白梓安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迈步离开了。
老掌柜愣在原地,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勤王殿下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想对唐门下手吧?
若真如此,这勤王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虽然唐门的势力肯定比不过朝廷,但任谁也扛不住唐门暗地里或用毒,或用死士的暗杀。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这场争斗最终的结果如何,既然勤王殿下有了这个想法,那老掌柜明白自己都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了。
因为老掌柜心里十分清楚,唐门不可能是勤王殿下的对手。
表面上看两方势力一明一暗,唐门好像占据优势。
可明眼人应该知道,勤王殿下若是真的下定决心,对唐门痛下杀手的话,唐门中人也只能被动抵抗,绝不敢主动攻击。
就算主动攻击,也绝不敢轻易伤害勤王。
原因再简单不过,一旦勤王遇害,朝廷上下必将震怒,那时就算有一百个唐门,也不够承担皇权的怒火。
老掌柜已经想好,他一会儿就拿着白梓安送来的银两去交差,然后再以年迈为借口辞去掌柜的职务。
至于将白梓安想要对付唐门的事情禀报上去,他压根就没想。
一来他没证据,二来白梓安若是随口一说,他这般禀报上去,岂不是白梓安,也害了他自己。
最主要的是他本就不是唐门中人,跟唐门也没什么感情,在唐本威手下干活,无非是求一份活命的工作,私下里也对这唐门三少爷的所作所为有诸多不满。
此时孤身离开便是,又何须画蛇添足?
秦王殿下给的赏钱,再加上他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即使他从今天起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他过好自己的余生了。
小福子一路跟着白梓安,等他们离富贵金行远了,这才忍不住问道:“殿下,你真的要对唐门动手吗?”
“本王现在有人没人,要钱没钱,你觉得本王有能力对付唐门吗?”白梓安反问道。
“既然没能力对付唐门,那你为何还要对富贵金行的老掌柜说那番话呀?”
“现在没能力,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扫黑除恶的工作现在不做,迟早也是要做的。”
小福子似懂非懂道:“殿下,什么是扫黑除恶呀?”
白梓安笑道:“你就安心的跟着本王,以后都会知道的,不过本王不喜嘴碎的人,以后不该你问得少问。”
突然。
白梓安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路边卖身葬父的女子。
那女子跪在青砖地面上,因为长时间忍饥挨饿,面色发黄,脸颊微陷,不过也正因如此,眼睛显得特别大。
她目光有些迷离,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可即使这样,也能让人一打眼就认定这是个小美人坯子。
在她身旁,破旧的厚被褥包裹住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好似进入昏迷状态。
即使在这寒冷的晚秋时节,他的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通过露在外面脖子往里看隐约可见瘀伤和瘀斑。
进气少出气多,明显是活不久了。
在男人身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求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