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安上前两步,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然后伸手示意老掌柜也坐下跟他详谈。
“本王已经想好了,现在是晚秋时节,外面实在是太冷,再过上一段时日,入了冬下了雪,一定会更冷,为了加强你我之间的合作,也为了给贵店伙计们最好的上吊体验,本王决定大开府门欢迎贵店伙计的光临,让他们在正院烤着热乎乎的炭炉自缢,想想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啥?”老掌柜用手掏了掏耳朵,他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
白梓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掌柜的不必惊讶,这还没完呢,本王决定在正门口的大院中打上几排适合上吊的架子,并做好编号,这样有便于观众区分上吊之人到底是谁,又在什么位置,免得等过段时间,人多了分不清。”
老掌柜慌忙摆手道:“还请勤王殿下不要再开玩笑了,小老儿年纪大了,经不住吓啊。”
白梓安面色不悦道:“本王日理万机,哪有闲心跟你这个老东西开玩笑。”
老掌柜面色发白,苦着脸问道:“那勤王殿下这是何意?真按你说的,小店的伙计去你府里上吊,只会影响你的声誉,也赚不到钱呀?”
“谁说赚不到钱?掌柜的,你不妨想想看,哪年秋决的时候菜市场不是站满了人,明明是午时斩首,可一大早人就站满了,这爱看热闹的人可是多了去了,甚至有人为了选一个好位置,还主动花钱呢。他们这群人大冷天花钱站外面看死人,哪有直接站本王的府里看舒服,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不等老掌柜回话,白梓安又继续说道:“还有菜市口杀人,‘哐呲’就是一刀,血溅得到处都是,实在不够美观,领着小孩去凑热闹的也怕将小孩吓到,这哪有本王府里好,都是自缢身亡的,既干净又卫生,还有火盆取暖,这种条件收点门票钱不过分吧?实在不行,本王再给他们准备点免费的茶水瓜果什么的,掌柜的,你觉得怎么样?咱们合作,那还不得赚翻了。”
老掌柜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心道:外界传闻不是说废太子只是一介纨绔吗?可这心思缜密、用心狠毒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纨绔的影子,反倒更像一只脱毛畜生,这般风轻云淡视人命如草芥,哪怕阎王来了也得叫一声大哥。
白梓安皱眉道:“老掌柜为何不说话,难道是觉得本王的计策有何遗漏之处?”
“不敢、不敢。”老掌柜感觉自己不光脚哆嗦,就连手都有些哆嗦了。
他扶着椅背勉强坐下,想好说辞后,才出言劝道:“勤王殿下此举,对你的声誉影响是不是太大了?若是惹得陛下不喜,岂非得不偿失?”
白梓安笑道:“无妨,父皇向来对我不喜,也不在乎多这一件事了,至于本王的声誉,掌柜的,你扪心自问,在这京城之中,本王都被你们这群贱民诋毁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声誉?”
“可、可这……”
白梓安不耐烦道:“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老掌柜沉默良久,再次抬眸时语气中已带着乞求,“勤王殿下,你就不能用文擂比试赢来的钱还账吗?”
“万一本王在文擂比试中没获得名次呢?”
老掌柜见他松口,赶紧表态道:“若是勤王殿下没获得名次,小老儿也保证绝不催账,只等殿下手头宽裕再说,你看行吗?”
老掌柜这么说倒是在白梓安意料之外,他原本之意就是想吓唬一下这个老东西。
不过若是老掌柜真敢同意他的想法,那无论是富贵金行,还是这只老东西就都没有存在这是世上的必要了。
“这事你能做主吗?若是你东家怪罪下来,非要让你派人去本王府门前上吊,你又该怎么办?”白梓安问道。
“勤王殿下放心,小老儿就算是舍弃这条命不要,也绝不敢再派人去勤王府。”
白梓安闻言笑道:“本王还真有些奇怪,你们都敢派人去本王府门口上吊了,借此机会赚点钱又怎么不愿意了,该不会是不想让本王也分一杯羹吧?”
事到如今,老掌柜也想开了,勤王殿下是诚心也好,是试探也罢,自己终究是败下阵来。
他索性直言道:“小老儿不敢欺瞒勤王殿下,所谓府门上吊不过是东家想出来吓唬你的招式,等伙计到你府门前,必定会先登门要账,确认你不给才会上吊,这时你的人一定不会干看着,定然是要想办法阻止的。”
“那伙计若是自知要不到钱,所以根本不敲门,又或者在他上吊的时候,我府里的人都不阻止呢?”
老掌柜叹息一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怪造化弄人了。”
白梓安眸光一凝,盯着老掌柜问道:“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你和店铺东家商量过后的决定?”
老掌柜又是一声叹息,“不敢欺瞒殿下,其实这事小老儿也是不赞成的,可我毕竟端着东家的饭碗,也只能听从东家的要求,所以……唉……”
白梓安见他这么说,直接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并从中数出五千一百两。
“多余的话,本王也不说了,欠你们东家钱,本王不用你们省,一共五千一百两,老掌柜点点看,数额可是对的。”
老掌柜双手接过银票,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