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太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面容阴沉地聆听着今日来自前朝的消息当那一个个惊人的字眼传入耳中时,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起来。
若不是身旁眼疾手快的赵公公及时伸出援手扶住了她,恐怕她早已昏厥倒地。
太后紧握着手中那丝帕,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而那帕子也被揉得不成样子。
“谢家…真是好样的!竟能打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一手好牌…”
站在一旁的赵公公满脸焦急之色,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太后娘娘,如今咱们应当如何应对才好?镇国公这般作为,分明就是逼迫皇上下旨让您出面解决此事啊!”
听到这话,太后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公公,厉声道:
“都是那个贱人惹出的祸事!当初哀家就不该轻信皇后,看她平日里装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谁曾想却是个心如蛇蝎、满腹阴谋诡计之人!”
说罢,太后气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
“谢家留不得了!”
明华宫的冷寂与曾经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是明妃的禁足之地,曾经宠冠六宫的她,如今却被幽禁于此。
明妃前几日得到消息,自己被禁足,是因为太后那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后宫中汹涌的暗流,将她也卷入其中,好在皇后早有准备,并没有失去孩子,自己也只是被禁足三月。
她虽记恨太后,但她也明白皇上的宠爱,是她在这宫中生存和复仇的关键,她必须重新得到它。
她本就才情出众,擅长诗词歌赋。
在皇上被皇后之事心烦期间,明妃开始创作一些哀怨而深情的诗词,命身边最忠诚的宫女偷偷将这些诗词带出宫,想方设法送到魏铭的御前。
魏铭在批阅堆积的奏章之余,看到这些熟悉的字迹,心中的那根弦开始微微颤动。
明妃陪伴了他三年多,以往每每又烦心事时,自己总会去明妃那里,她就是自己的解语花,也是最懂他心意之人。
魏铭虽然对她失望,但他现在更想见到明妃,他起身决定前往明华宫。
当魏铭踏入明华宫的那一刻,就见到了明妃独自坐在庭院中。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素锦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支伶仃的淡色梅花。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衣,轻纱上隐隐有几处丝线松动,似是不经意间被拉扯,显出几分娇弱之态。
领口处是简单的交叠,用一根白色丝带松松地系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其上还隐隐有一抹淡红,像是被泪水浸渍后的痕迹。裙摆上的褶皱有些凌乱,仿佛是被忧愁揉捻而成。
她的头发并未梳起华丽的发髻,只是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挽起,几缕乌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晃动,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额间贴着一朵小小的淡粉色花钿,却因微红眼角那似有还无的泪痕,显得有几分黯淡。
明妃见到自己的日思夜想的那道身影,眼中瞬间涌起泪花,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连忙起身盈盈下拜,声音轻柔带着几分颤音:“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魏铭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消瘦却依旧美丽动人的明妃,心中一阵刺痛,但还是冷漠道:“起来吧。”
明妃起身,亲自为魏铭奉上自己精心泡制的雨前龙井。
魏铭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与明妃共度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