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未见,他还是老样子,看起来挺温和的,似乎早已忘了先前不快,林施微攥了攥手心,将喜酒一饮而尽。美而自知的林施微偏偏成亲那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也不曾注意魏令嘉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周围仆婢的低声赞叹,她晕乎乎的,余光探向魏令嘉,眸底藏着不为人知的惧意。
后来在小宁的安抚下才卸了妆,洗去一身疲惫。小宁一直陪着她,极大地缓解了满心紧张,熟睡前只记得小宁在为她拧干头发,以熏笼烘着,屋子里布了不少冰缸,感觉不到一丝热气,不一会儿她便沉睡过去。迷迷糊糊中被人唤醒,不是小宁而是魏令嘉。她惶然望向他,烛火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此时的他不似数月前那般冷酷,黝黑眸子与她对视,多了几分不真实的温柔,乌黑长发尚带三分水汽,散发着熟悉的清冽淡香。
“嬷嬷都教过你了,对不对?"他问。
林施微点点头,又慌忙四顾,却被他喂了一颗奇怪的药丸,甜甜的。
“这是什么?“咽下了她才后知后觉。
“避子药。”
她终于意识危险,掀开帷幔喊小宁,试图逃,被他重新拎了回去。
林施微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有着不同平日的暗哑,极有耐心地安慰着她,让她渐渐忘了那个在马车上威胁要杀了她的魏令嘉。
他的安慰似春水柔风,行的却是无比激烈纠缠之事,林施微吃痛猛然睁开眼,泪珠夺眶而出,也不管拿了人家多少好处,一味地反悔,拒不合作,这可由不得她了,林施微含泪渐渐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又被唤醒,新一轮狂风巨浪兜头盖脸地扑过来,她张大眼睛望着陌生的他。
七夕的夜晚渐有雨声淅沥,不多时雷声滚滚,竞是一场罕见的暴雨而至。
一盆含苞待放的蔷薇被粗心的婢女遗忘廊下,孤零零浸在疾风烈雨中,摇摇飘荡,承受了好一番摧残,直至下半夜雨停,那花骨朵蔫蔫地垂着,半开半合,一地残辩,甚为可怜。
新房中林施微不停哀求:“嘉表哥,嘉表哥……"她承受不住了。魏令嘉被她哭软了心,慢慢停下,凝视她苍白的小脸,亲了亲,到底是放过了她。
她小声啜泣着又睡了过去。
他确实没怎么弄伤她,但她也委实累得不轻,再加上惊吓,翌日一张小脸素白素白的,走路颤颤地站不稳。魏令嘉将她横抱起:“不急,歇会儿,用过饭再去给母亲她们敬茶。”
经过昨晚,她从未如此刻般惧怕他,小声回:“好。”“还痛吗?"他轻啄她冰凉的粉靥,“我再帮你涂一些药……
她羞愤欲死,默默闭上眼。
“是我心急下手重了些,下回定会小心地待你。"他离奇地温柔,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