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随叫随到,任凭差遣。”“苏提点说笑了,秦某只是觉得,乌衣巷同样事务繁多,这种举手之劳的事,就不必再劳烦更多人了。”苏露青侧身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心中暗忖:开明坊内田地相接,恐怕秦淮舟手中的这块,相接处都是他感兴趣的田产主人。
所以他才宁愿自己多折腾几趟,也不会轻易将这片田拱手让出一部分,失去可以接触哪个田产主人的可能。至于临近的那些田产主人都是谁……
等进了开明坊,看过秦淮舟买下的那块田,记下位置,便可查清。
与别处坊门相比,开明坊的坊门盘查要严上许多,武侯看到从外面来的马车,立即将马车一拦,横眉冷对。在看到车内递来的田契,才缓和了神色,“原来是裴郎君,如今天冷,田里没什么活儿,裴郎君这是打算到田里做些什么?”
看似是随口攀谈,苏露青已然听出戒备的意思。外面车夫自然的说道,“我家郎君担心心开春时候事情多,耽搁播种,提前来看看水渠有没有淤堵,疏通疏通,来年再梳理的时候也顺手些。”
武侯了然,“原来如此,裴郎君真是细心,这种事的确是该提前做些准备,等开春了田里忙,要是堵住的水渠还没通开,是会耽误工夫。”
说话间,将马车放行,驶进坊内。
苏露青沿途都撩开车帘向外看,坊内田垄遍野,如果不是知道方才进了开明坊,眼前景象总会令人疑心这里其实是城外的农田。
当初她命人探查此处暗道时,查出坊内有三条暗道,两条在山里,还有一条通向田间,看暗道痕迹,田间那条只在麦子成片长成麦浪时才会启用,平时出入都在山林处。坊内的武侯已经得到消息,就等在田地边,看到车内下来的人,先是一愣,“这位是……
“是内子。”秦淮舟简短说道。
武侯连忙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热情的跟随在侧,与他们一道检查通向田地的水渠是否有淤堵。苏露青几次不经意瞥去,都能看到那武侯探头探脑观察的目光,心中了然。
这田间定是有什么秘密,所以对每一个刚刚接手田地的人,这些武侯都会紧密监视一段时间。
但他们早有准备,看上去完全就是担心水渠淤堵,要仔细检查,准备疏通的样子。
田地面积较广,走到临近一边时,两人交换过眼神,假作没有察觉,径直走到临近的田地里。
“附……裴郎君,走过了。“果然听到武侯飞快的提醒。秦淮舟似是茫然,看着他,“什么走过了?”“那边的田,是别家的,“武侯站在田地边缘,“从这以里,才是裴郎君你的田。”
“这样啊,“秦淮舟虽然在往回走,但还是将信将疑,“那边是谁家的田?我看和我这边没什么区别,好像水渠也是通的,该不会是你记错了,证我的吧?”“怎么可能?”
那武侯被质疑,立即为自己辩解,“我老张在这坊里当了大半辈子的武侯了,啥看错都不会把田看错!裴郎君你看你这块田啊,不太规整,像被狗啃了一块,但地上没有田垄,所以乍一看,看错了很正常。主要是吧,缺了的这块,其实本来确实也算是你这块田里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就是这么分的。诶呦、这么一说我倒要提醒一下裴郎君了,开春了来种田,你可得交代好底下的人,别不小心越界了,那边是宁公的田一一喏,往那一边一大片,全都是!宁公是什么身份啊,咱们这种小喽啰,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实在不行,你吃点儿亏,播种的时候少往这边撒点儿,多和宁公的田区分开。”
“宁公?“秦淮舟反应一会儿,“说的可是阆国公?”“嗨呀,肯定是他呀,全京城还有哪个敢自称宁公,”武侯把人往回引,“总之,裴郎君你初来乍到的,又是商人,有些事儿,该避还是得避。”
“老兄这话说得在理,今日多亏有老兄提醒,裴某受教了。“说着,秦淮舟往身边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往那武侯手里塞了一块金子。
“裴某初来乍到,免不了靠张兄提点,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张兄莫要嫌弃。”
张武侯攥着金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裴兄弟说的哪里话,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老张,这水渠的事儿你也甭担心,老张替你多瞅瞅,疏通啥的也都是顺手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来年春种被耽搁了。”
“多谢张兄。”
看过这边的田地之后,再看另一边时,那张姓武侯就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时刻盯着他们,甚至在他们“不小心"走到别处田地时,张姓武侯还会主动告诉他们,那边是哪家的田产。
整片田地看完,苏露青在心中默了一番周围的田产主人。
田西、北这一片都是阆国公府的田产,南边挨着的田产是一位姓奉的娘子的,东边的田产主人姓骆,听闻也是个商户,主要在江淮一带跑生意,不常在长安。正想着,忽听张姓武侯问,“裴郎君检查了这么半天,累了吧,茅舍已经备好了食水,裴郎君先去歇歇吧?”秦淮舟点点头,“有劳张兄。”
茅舍还是之前的那处茅舍,院中坐着几个武侯,看到他们进来,投以审视的目光。
张姓武侯大致向那几人介绍一番秦淮舟,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