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护校
随越下巴被顾泽抬起钳住,被迫对上他沉冷的眼,再听他咬重字音的强调,稍有一讷。
等她缓缓回神,第一反应不是计较他的说辞,而是扭动下颌,双手抓住他右手,对准他张大的虎口,凶狠地一口咬下去。
顾泽似是一点不意外她会奋起反抗,也一点不介意,纹丝不动地由着她发泄。
随越愤懑之下的力道从来不会收束,咬得牙齿泛出酸意,尝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铁锈味,才肯松开。顾泽那只手悬空不动,随意扫一眼被她咬过的地方,两排牙印清晰可见,有两处咬破了皮,往外渗着血珠。“牵够了?“顾泽挑起锋利的眉尾,好整以暇地问。随越愣神两秒才搞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她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手。
但那不是牵啊!
“不要乱用词语。”随越咬牙纠正。
“哦。“顾泽放下手,不紧不慢地修正,“那是'握够了'?″
这两个字区别很大吗?
随越耳根子一烫,色厉内荏地睨他两下,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赶。
推开大楼底层加厚的玻璃门,开始运作的暖气管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意。
随越习以为常地掉转脚尖,想往办公室去。紧随其后的顾泽大步上前,单手拉住她羽绒服的帽子,轻微扯动。
突如其来的拉力迫得随越停下脚步,回头望他,满目错愕:“干什么?”
“去把早饭吃了。"顾泽不容商议,领着她径直走出教学楼,走出学校。
目的地是随越之前和赵秀芝一起去吃过拌面的那家餐馆,早餐会提供奶茶和一些特色面食,比如当地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包尔萨克。
面容和善的老板见到两人进来,热情地打招呼,乐呵呵地说着撇脚的普通话:“你做的我都藏着,先前有两个客人来买早饭,不小心心瞧见,非要那几个,我解释了好久呢,这就给你们端过来。”
“多谢。"顾泽说完又扯了下随越的帽子,示意她去坐里面靠近暖气管的一张桌子。
随越眨巴着眼跟上他,和他相对落座。
她看着老板端上来的炸的色泽金黄,个个饱满的包尔萨克,再详细回顾他和老板间的对话,诧异地问:“这些是你做的?″
顾泽给她烫好筷子,一面递过去,一面极淡地应:“嗯。”
随越接过筷子不由开始默默计算,她一觉醒来他就在学校外面的田野中,而后直接进校来找她,他肯定是在给她打电话之前就到了这家店。
而制作酥脆可口的包尔萨克需要不少时间。他是起得有多早?
对于随越这种绝对不会早起一秒钟,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焊死在床上的狂睡爱好者来说,着实诧异,忍不住惊呼:“你失眠吗?”
顾泽用干净筷子夹起一只卖相最好的包尔萨克放入她碗中,又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随越脱口就问。
顾泽端起碗喝了一口奶茶,不答反问:“你说呢?”热气腾腾的包尔萨克口感类似油条,外酥里韧,表皮还有些许掉渣,随越却似咬上了一块铁疙瘩,一口下去一言难尽,面色僵持。
她脑中不由浮现昨天半夜在楼道上,被他强势抵去墙角,彼此气息交缠,暖昧不清的画面。
随越胡乱地咀嚼一小半包尔萨克,定睛瞧去,只见顾泽眸色清亮,眼尾轻轻挑起,一眨不眨凝视她。像是料定她会被他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勾起昨晚的记忆,正在饶有兴味地观察她的反应。
随越一双瞳仁太过清澈剔透,藏不住半点情绪,愈发强烈的慌乱昭然若揭。
霎时间,她透过他交杂深沉与兴致的双眸,瞅见小小的面露悚然,无意识收紧了瞳仁。
她打破了昨晚的一大猜测,顾泽昨天是喝多了,但绝对没有喝酉醉。
那他的那些旖旎行为该作何解释?
混乱的思绪抽丝剥茧,依旧一团乱麻,理不清是头是尾。
随越正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激昂响铃的手机救她一次。
她赶忙错开视线丢下筷子,接了起来。
是赵秀芝。
和平常中气十足,活力满满的嗓音云泥之别,眼下的赵老师气若游丝,虚弱至极:“越越,你今天可以帮我护校吗?我发烧了,向努校请了一天假。”
“护校没问题。"随越一口应下,着急地问,“你怎么发烧了?严重吗?”
“没大事,吃过退烧药,睡一觉就好。“赵秀芝有气无力地回:“昨天在努校家玩太晚了,回供电所刚好碰上了下雪,没忍住把巴勒恒从被窝里拉出来玩雪,结果他屁事没有,我感冒了。”
随越:“你好好休息啊,我下班去看你。”赵秀芝嗯嗯两声:“防刺服在我办公桌底下放着,你去拿来穿就是。”
在来支教前,随越完全不知道这边的老师承担了护校的任务。
通常情况下,每天的护校老师是五人小队,待命时长为二十四小时。
轮到的老师们全部身穿防刺服,头戴头盔,手持一根一米二长的大头棒,在队长的带领下,一天三次站在校门口护送学生上下学。
并且还有在固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