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了。是你说要让我夫君蒙羞,为的就是报复他断你一臂的仇。”此话一出,霍楚厌头皮瞬间发麻。
眸中即刻浮现出杀意,若非是在宫中、在太后身侧,他定会抽出佩剑,削掉赵吉的脑袋。
“因被我断了一条手臂,而迁怒于我的妻子。"霍楚厌盯着他的目光,犹如死神在看一条濒死的狗。
“身为朝廷命官,饱读诗书,吃了几年军饷就目中无人,放任手底下的人作奸犯科,自己也同流合污。如今更是非召进宫,趁我不在,色.欲熏心不成反污蔑我妻子的眼疾。”霍楚厌看向宗烨:“眷禾的眼疾有高太医和沙突医仙诊治过,若真已经康复,怎能堵住悠悠之口。赵吉今日口出狂言,蒙蔽圣上。臣以为,此罪当诛。”
“哥哥!"文贵妃大喊一声:“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攥住赵吉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我知你心中有恨,但你今日的确不该这样做。快来跟太后认错,跟皇上认错。今日是太后生辰,定不会跟你计较的!”赵吉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赶忙跪到太后面前求饶。可霍楚厌步步紧逼:“我的妻子危机之中用发簪刺伤了你,才得以逃脱。若她今日没戴发簪,又或者中途被你抢走,亦或是没能刺到你,今日跪在地上哭诉的怕是她了。你若求饶,也不该跟太后皇上求。”
赵吉脸色煞白,膝盖挪动,跪向霍楚厌:“臣知错,臣一时鬼迷心窍,求大将军恕罪!”
园中谁也没有讲话,只剩下赵吉的声音,他哭诉着跪在霍楚厌脚下,鲜血撒了一地,连连认错。
很久之后,霍楚厌才开口:“你还是求错人了。”赵吉愣了,迟疑片刻看向温眷禾。
文贵妃也一脸不可置信,噗通一声跪倒在宗烨面前:“皇上,霍大将军为前朝出力,呕心沥血。兄长跪在霍大将军面前无可厚非,但不能跪温眷禾啊!”
“有何不可?“霍楚厌扬眉,“我与眷禾即已成婚,乃是一体。若依文贵妃所言,那前朝后宫见了你都无需行礼,毕竟你只是后宫嫔妃而已。”
“你一一!"文贵妃气得眉头竖起。
“好了。“太后扬声制止,指着赵吉,“温眷禾乃是楚厌的正妻,你胆敢轻薄于她,还出口污蔑。该给她赔礼道歉,要看她愿不愿意恕你的罪。”
纵使心中不悦,赵吉也不得不再次挪动膝盖,对着温眷禾拱起手:“请大将军夫人恕罪,臣一时鬼迷心窍,险些铸成大错,请大将军夫人恕罪!”
温眷禾抿了抿唇,冷脸开口:
“今日太后生辰,我并不想徒增事端。只愿太后福泽深厚,庇佑西陵子民。一切都任由皇上太后处置。”话毕,太后欣慰点头:“楚厌寻了个秀外慧中、通情达理好妻子。”
说罢看向宗烨:“皇帝啊,这人就交给你处理吧。”宗烨沉声:“先把赵吉关入地牢。”
又看向文贵妃:“你也回到你宫里闭门思过一月。”两人狼狈离开,一众人又重展笑颜,随着太后回到大殿之上。
温眷禾挽着霍楚厌的手臂走在最后,忽地听他问:“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要求太后赐死赵吉?”
温眷禾眨了眨眼:“夫君要求处死赵吉,是护妻心切,到了我这边,就会变成肆意妄为。”
“若事情真这样简单,烫手山芋也不会到我手里,皇上一早就会下令处置赵吉。”
今夜是太后寿辰,自己与太后的情谊自然不如霍楚厌与皇家情谊更深厚。
此前太后才宣布大赦天下,今日若她要置人于死地,必定会惹太后不悦。
尽管内心希望赵吉付出代价,也万万不会选择在今天傻乎乎开囗。
霍楚厌看着她,眸色又暗了几分。
可温眷禾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从进了大殿起,她便一直注视先前被宫女下了药的那张桌子。却没料到,竟是霍楚闲径直走过去,将折扇放在一旁,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他爱吃甜食,吃多必会口渴,而那酒杯就摆在手边,喝进去只是一瞬间的事。
霍楚厌明显察觉到掌心的手僵了一瞬,偏头看过去:“怎么?″
温眷禾垂眸:“我想……和楚闲说几句话。”霍楚厌一顿,目光直直看了过去:“现在?”“是。”
“宴席就要开始了,若没什么要事,最好等回府再说。“握着她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温眷禾却固执地站在原地:“夫君,你先回吧,我说几句话就好。”
霍楚厌敛眉:“你看的见他在哪?”
“大哥大嫂,"这时,霍楚闲起身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昆曲班子都上来了,怎的还不回去?是大嫂有什么事吗?”温眷禾抽出手:“我……有话对你说,可否去到你桌前?”危机时刻,她完全忘记礼仪,一把攥住霍楚闲的衣袖。“当一一”
“我带你过去。"霍楚厌握着她的手臂,顺带将她的手抽出来,带着她大步走向霍楚闲的桌子。
他倒要听听,温眷禾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此刻说出来。可他的步子太大,温眷禾完全根本不上,一个踉跄摔倒在桌边,那个装满了酒的琉璃杯子掉落在地,霎时摔得四分五裂。温眷禾心中的石头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