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去寻霍楚闲。”
御花园中,太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先是惊讶与池中锦鲤任由霍楚闲差遣,又对天上冉冉升起的烟花露出笑容。
“你这孩子啊,小时候来宫里玩,还病怏怏的整日咳嗽。没想到长大了竞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霍楚闲坦然接受这些称赞,谢过之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鲜花,跪在太后面前。
“此花名叫施善,“他说,“太后近十年来一心礼佛,实施善恩,恩泽百姓。陛下大赦天下,此举乃是千古流芳之事。今日微臣献丑,只愿太后万福千岁。”
太后喜笑颜开:“好好好!顺国公养育了两个好儿子,霍府重重有赏!”
就在这时,温眷禾在采莲的搀扶下,来到了霍楚闲身边。一见到他,她便鼻子一酸,有苦难言。
霍楚闲问:“长嫂,你怎的一个人过来了,大哥呢?”采莲开口:“大将军夫人刚刚险些遇害。”“竞有此事?”
得知来龙去脉后,霍楚闲走到皇上面前。
宗烨一听,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今日是太后生辰,竞有人借此机会在宫中行凶。”
霍楚闲垂眸思忖一阵,说:“断了一臂,又能在今日盛宴来去自如之人,我想除了王公贵族,大概就是皇家亲眷了吧。”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务必将此人找出来,哀家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敢在宫中做这等下流之事!”此时,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文贵妃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
被霍楚闲敏锐地发现,开口:“文贵妃娘娘,您要去哪儿啊?”
文贵妃露出一个僵硬微笑:“看霍学士的献礼时间太久,本宫的腿酸了,想先行回到殿中休息一下,难道这也要经过霍学士的同意吗?”
“微臣哪敢干涉贵妃娘娘,只是忽然想起,贵妃娘娘的长兄赵吉,曾与我一同去往北山治理水患。但因赵吉疏于管理,以至于带去的人自成一派,徇私舞弊见钱眼开,从而被皇上发落交由我大哥处理。我大哥念着昔日朝堂情分,只斩断他一臂。”
顿了一下,又道:“也不知赵吉是不是恩将仇报,怀恨在心,从而趁人不备将怨气撒在我大嫂身上呢?”“你放肆!"文贵妃指着霍楚闲,“皇上早就下旨,将我哥哥贬去淮州,他又怎会来到宫中报复你们!”霍楚闲拱手:“微臣恳请陛下准许搜查后山,大嫂情急之下将簪子刺入贼人身上,想必他一定跑不远。”皇帝即刻应允,侍卫们迅速出动。
温眷禾就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霍楚闲在假山之间穿梭,一刻也未停息。
很快霍楚厌也和宝音赶来,得知此事眸色一暗。从上到下看了眼温眷禾,随即也走入假山之中。
他手持火把,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滴不易察觉的鲜血,又顺着血液一路寻找,最终在一处浓密的草丛里,发现了赵吉。赵吉早就看见了霍楚厌,躲在这里连大气也不敢喘。如今被霍楚厌提着衣领丢到太后面前,更是狼狈至极。“赵吉,还真是你!“宗烨龙颜大怒,“朕已下旨,你非召不得入宫,抗旨该当何罪!”
赵吉跪怕在地上:“臣有罪,臣知罪,可臣也是无奈啊!”“你无奈?你有何无奈?”
“他!“赵吉用力指向霍楚厌,“他断了臣一只手臂,让臣从此成为废人不说,臣妻得知此事,孕中晕倒,胎儿早产险些一尸两命。臣不能不怨!”
宗烨怒视他:“所以你就趁着太后生辰,与文贵妃里应外合,溜进宫中对大将军夫人下手!”
“此事不关文贵妃的事,臣,臣是自己闯进来的,和文贵妃没有半点关系!“赵吉跪在地上,忍着后背疼痛磕头,“臣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
“你在太后生辰做出这等事来,还敢提饶命。”赵吉抬眼:“臣今日进宫是有过错,但也是为了我们西陵的江山着想,为的是试探霍楚厌对皇上是否忠心。”宗烨扁扁嘴,眉眼间讽刺毫不遮掩:“那你可试探出来了?”
赵吉下意识想要拱手禀报,却只抬起一只手臂,又沮丧放下。
“臣今日入宫,乃是要揭发霍楚厌以及这个女人犯了欺君之罪!"他看向温眷禾,迫不及待开口,“此女根本没瞎,她是装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瞥向温眷禾。
霍楚厌剑眉轻挑。
如果是从前,他会立马站出来为温眷禾反驳,但今日倒要看看,没了他,这个小骗子要如何替自己解围。只是没想到,还未等温眷禾开口,霍楚闲就率先出言讽刺:“怎的我大嫂的眼疾屡次三番被人质疑,难不成就因为她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赵吉,你想看的该不会是她像你一样,因为失去了光明就迁怒所有人,仗着自己瞧不见就作威作福,肆意凌辱他人吧?一定要所有苦命之人与你一样报复全世界,否则就是装的?”赵吉愤恨道:“那假山之中,她穿梭自由,试问一个瞎子是如何穿过崎岖山路的?”
温眷禾开口:“什么假山?分明是你让一个宫女传话,说是我夫君在御花园等候。结果没等来夫君,反而等到了你。”“我拼死护住清白,胡乱跑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界,若非遇上了个好心宫女带我去寻霍学士,便要被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