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贵妃的面色一白,转瞬便冷硬起心肠,刚要说什么。
燕君闲陡然话语生硬,“母妃明日若一意孤行,儿子也定会生死与共!”
楼贵妃双眼有些充血的看着直挺挺跪着的儿子,半晌,从齿缝里挤出一个音节,“滚!”
……
万寿节这日。
普天同庆,万象一新,处处都张灯结彩,整个燕京都沉浸在这份喜气里。
尚容欢和燕君闲进宫后,在岔路口的时候,燕君闲道:“你先去给母妃请安吧,我去见父皇……”
尚容欢颔首下,“王爷自去不必管我。”
燕君闲看着她的目光缱绻,“你是我的,怎能不管?”
说完,他刮了下她的鼻尖,微微勾起唇角,这才走。
尚容欢呆滞在原地……
片刻,直到身后传来吃笑和憨笑声,尚容欢才回过神来,看到夜影和阿罗正捂着嘴偷笑,见她看过来,还对她挤眉弄眼的。
尚容欢霎时脸颊发热,白了夜影和阿罗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走吧……”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甜和嗔怪……
自是嗔怪燕君闲丝毫不顾在外面,做出这样亲密的举止,她有些难为情啊。
几人说笑了几句,尚容欢便正色的道:“夜影,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
夜影也笑意一收,“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尚明月和端王真的会赴约?”
尚容欢淡淡一笑,十拿九稳,“会的,一定会的,到时候你们就按照计划,看准了机会帮他们一把,我会想办法让皇上亲眼看到两个人的龌龊。”
她这几天想着如何阻止楼贵妃,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更大的事才能阻止楼贵妃,那就是提前实施自己的计划,这计划足够大,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件事若是成了,尚明月必死无疑。
当然,前提是计划能顺利!
现在她要先去见楼贵妃,至于楼贵妃愿不愿见她还是一回事。
毕竟任谁被出卖,恐怕都不痛快,但她也能理解楼贵妃的感受。
尤其是楼贵妃那么信任她……
昨晚,燕君闲回来的很晚,当时她还未睡,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尚容欢也不好去追问。
但不用想也能猜到几分,以楼贵妃的固执恐怕他也未必能劝住。
尚容欢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毫无意外的,楼贵妃连门都没让她进,只让蔚嬷嬷出来打发她的。
蔚嬷嬷强笑着安抚她,“贵妃娘娘正在气头上,王妃还是改日再来吧……”
尚容欢也自然勉强不得,无奈
道:“劳烦蔚嬷嬷宽慰母妃些,请她别气到自己。”
“是是,老奴知道了。”蔚嬷嬷说完便关上了宫门回去了。
见到楼贵妃,蔚嬷嬷便忍不住劝道:“娘娘,您可别和王妃置气了,王妃也是为了您……
王爷昨儿深夜过来,可以想象王妃也是思虑再三才和王爷说,足见王妃心向您和王爷的。”
楼贵妃苦笑了声,“本宫的儿媳品性如何,本宫又怎么会看不知?否则本宫怎么会将那么多要紧的秘密都告诉她?”
蔚嬷嬷惊讶,“那您为何不见她?”
楼贵妃叹了口气,“本宫现在就是个亡命徒,他们都是哀家最想保护的人,越是亲近之人,越会被哀家拖累。
如此倒是给了本宫疏远他们的机会,等本宫与仇人同归于尽之时,也再心无挂碍了……”
……
尚容欢并不知道楼贵妃所想,只想着给楼贵妃一些时间,让她消消气再上门。
她直接去了太后的宫里,今日太后宫门大开,想来也是因为皇帝儿子的寿辰关系。
心中再有气,也总要给皇帝些颜面,总不能让别人看了皇帝的笑话,也失了皇帝的体面。
尚容欢一眼就看到了端王身边的韩雨站在外面,让她愣了愣,没想到端王竟也在。
端
王被皇帝责罚后,一直都很安静,此时借着万寿节的光,所有人都被免了罚,他在宫里也正常。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的太后娘娘大笑起来。
尚容欢进去的时候,太后的笑声还未落下,一见到她,便对她招手,“来,容欢,过来,到哀家身边坐下……”
燕云彻眸光闪了下,当即起身对着尚容欢行礼,“我听说了,皇祖母前几日凤体违和,多亏了皇嫂妙手回春,云彻谢皇嫂。”
尚容欢心里打了个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由心里多了几分防备,一边往太后跟前走一边不动声色的道:“端王不必如此,皇祖母对我多有疼爱,为皇祖母尽孝是应该的也是身为晚辈的本分。”
太后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画面,“好好,容欢越发懂事了,但哀家不得不说多亏了容欢的方子,不然啊,哀家现在还缠绵病榻呢……”
燕云彻一脸恳切,“还请皇祖母保重身体。”
太后不住颔首,“好,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尚容欢的脸上只挂着浅笑并不多言,但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