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一身的湿衣都没换,头发有些凌乱,他躺过的地方也是一片水迹。
永泰帝见此,这才想起之前尚容欢就提出了让人给榛儿换身衣裳。
可是被该死的齐王妃打岔给岔过去了,不由冷冷的瞥了眼贤贵妃母子几人。
相对来说,一个外人都知道心疼一下这个孩子的,可身为榛儿至亲之人,却能视而不见,足见冷心冷血之辈!
永泰帝对这个孙儿又多了一重的心疼,“来人,先给榛儿换一身衣裳。”
贤贵妃也想起自己忽略了孙儿,满面讪讪,一时只呐呐的重复着,“快换了,换了衣裳……”
尚容欢及时的提醒,“再着人给孩子熬煮些姜汤……”
永泰帝赞赏的看了尚容欢一眼,“没听到燕王妃的吩咐吗?快去。”
高总管忙不迭的吩咐着,同时指挥着人抱起榛儿送去了里间。
御书房这里自然没有孩子的衣裳,但总比还穿着湿哒哒的衣裳要好。
然而,宫侍还没到榛儿面前,齐王妃双眼一亮,连忙不顾仪态的爬过去,双手紧紧地握着榛儿的双臂。
用力的晃着他,“榛儿,榛儿,你快为母妃作证啊。”
她满眼都是急切的急声道:“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你皇伯母将
你推下荷花池的?
快告诉你皇祖父啊,都是母妃御下无方,家中贱婢竟然冤枉母妃……
竟说是母妃害你,你快说是谁把你推下荷花池的……”
齐王妃的双眼里满是热切和急切,她相信,儿子是心向着她的。
每次,燕林琛斥骂自己的时候,榛儿都会帮她说话。
事实上,自从孩子发生了变故之后,便格外的懂事。
甚至非常的依赖她,满心都向着她,讨好她,只为了她多看他一眼,多陪他一会儿。
“榛儿,你快告诉大家,母妃一定会疼爱你的……”
榛儿看着自己的母妃,没有如往日那般露出欢喜的神情,而是就那么过分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不言不语。
宫侍站在一旁,一脸为难。
燕君闲看着还呆愣的燕林琛,“你还愣着什么?还不先让孩子换衣裳?”
燕林琛如梦方醒,上前很是粗鲁的扯齐王妃的手,“放开儿子……”
齐王妃不住摇头,“不,不,榛儿啊,你快说啊。”
她急死了,只要儿子一句话,今日,她就能脱身。
燕榛终于将目光从母妃的身上移开,弱弱的一声,“皇祖父……”
永泰帝被这样猫叫的一声,心一下就软了,“快,将榛儿,给朕抱
过来。”
高总管无奈,只得拿了薄毯裹了孩子,这才送到永泰帝的怀里。
永泰帝慈爱的问道:“你告诉皇祖父,可看到是谁推你下的荷花池?”
他记得,上元节前,孩子就溺水了一次,这才多久,又经历了一场。
榛儿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向了自己的母妃。
齐王妃见儿子望过来,顿时满连都是慈母般的笑容。
她那提起来的心一下就落到了实处,她就知道儿子心向自己,离不开自己。
就算他看到了是谁推的他,他也依旧会顺着自己的话说的。
她决定,今日他若表现好,等回府后,她让人好好照顾他,偶尔去陪陪他好了。
“榛儿?”永泰帝见孙儿没开口,不由唤了他一声。
榛儿这才将目光转向皇祖父,“回皇祖父的话,张嬷嬷带着孙儿进宫后,就等在路口处,听到宫人禀报说燕王妃往这边来了,便带着孙儿去了荷花池边,然后就将孙儿推进了荷花池里……”
孩子说的时候,面上露出了大人的伤心,低下了头,“孙儿想上岸,可是水往嘴里灌,孙儿以为要死了,看见了皇伯母,她救了榛儿……”
“你个孽种,你说什么?”齐王妃面目狰狞,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榛
儿,“你重说一遍,是尚容欢,是她推你的,是不是她教唆你的?快说啊……”
齐王妃话未说完便被燕林琛一脚踹在了心口上,她惊呼一声,身子砰地一下撞在了椅子上。
椅子不堪重力,被她砸的翻倒了。
心口处传来窒息的痛,齐王妃的面容有些扭曲,趁隙看向面前的人,正是燕林琛,她抬手指着他,“你……”
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便感觉小腹一痛,有热流涌出。
她顾不得其他,伸手去摸,一手的鲜红,“血?血,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众人均是冷漠的看着她,没有半分同情,眼前活生生的孩子不见她多怜爱疼惜,谁又会在乎她肚子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可那鲜红的液体却刺痛了尚容欢的双眼,她想起了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若是没有小产……
手心一热,她怔怔的转头,燕君闲眸光温柔的安抚着她稍乱的心。
永泰帝目光如刀子般剐着齐王妃,正在快速的思量着该如何处置才不会令皇室颜面扫地,“将推皇孙下水的恶奴乱棍打死……”
“陛下,月贵人求见!”
齐王妃一听,顿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