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前世她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她在他面前一再的卑微,以为这样的卑微就是还债。
可如今她却觉得还债并非是卑微就能还的了的,不是卑微就能改变命运的。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突然间醒悟过来,只有保住他们的性命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她可以拼掉这条命,换他们一世平安。
尚容欢一字一顿,“永远不悔!”
说完猛然转过身,对上尚明月那过分明亮的眼眸,嘲讽的一笑,提步往皇帝的帷帐门口走去,随之跪地,“陛下,臣媳有要事求见。”
帷帐里的永泰帝正与川王父子说话,太子燕林琛作陪。
尚容欢喊第一句的时候他们正在朗声大笑,并未听见。
此时倒是听见了,纷纷看向帷帐的帐口。
尚明月却对着众人福身一礼,“我进去看看……”
恰在这时,永泰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说话。”
尚容欢由阿罗扶起,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燕淮书看着燕君闲暗叹一声跟了进去,想不通皇兄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一向都是冷静沉着的,从未如今日这般冲动,沉不住气。
尚明月却小声安慰道:“王爷放心,明月不会让姐姐坏了王爷
的大事的。”
说着也跟了进去。
燕君闲双拳紧握,他没有将母妃的事告诉尚容欢,为的就是不让她掺和进来。
为此,他在她面前闭口不谈,只利用尚明月而已。
可是,没想到尚容欢为了和自己置气,竟如此决绝!
而此时,尚容欢也已经对永泰帝和川皇叔见礼完了。
永泰帝对尚容欢的突然求见心里还有些纳罕,这个长媳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所以,他才让人进来的。
“有何重要的事要禀?”永泰帝说着看向淮王,“你的马术练的如何了?往年你很少参加,今年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尚容欢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不便当众说的表情。
坐在对面矮榻上的川皇叔登时朗声笑道:“皇侄媳啊,你这是变相的在告诉皇兄,本王不宜听啊……”
川皇叔明明比当今要小上几岁,如今两鬓却已经斑白,面相看着极为的慈和,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若是一般人听到川皇叔这样的话,若不是什么顶要紧的事,必然抹不开面子也就说了。
可尚容欢要说的事情,却是真不宜人听的。
尚容欢顿时故作扭捏的垂下了眼。
川皇叔顿时又是笑着
起身道:“得,那皇兄,明日咱们兄弟可要好好的比比,谁猎的猎物多了哈哈……”
“好,朕拭目以待。”永泰帝也是笑的极为的亲切。
只是在川皇叔往外走去的时候,他的眼神陡然阴沉起来。
谁知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川皇叔猛然转身……
猝不及防永泰帝眸里的阴沉快速的转化为笑意。
川皇叔好似没有发觉般,笑着对尚容欢道:“皇侄媳啊,皇叔还未恭喜你呢,愿你这一胎再得一男丁哈哈……”
说完,这次走了出去,永泰帝脸上的那点点僵硬的笑意骤然收起,“何事!”
尚容欢的目光转向尚明月,“事关重大,臣媳希望父皇屏退左右。”
永泰帝瞥了眼尚明月,“无碍,明月值得信任。”
尚容欢却是面露凝重,“陛下,臣媳说了,事关重大!”
永泰帝心中一动,顿时挥手,示意尚明月退下,随后对还杵在一旁的太子燕林琛,“你也退下。”
燕林琛一礼,眸光却是深深地看了尚容欢一眼,转身离去。
而尚明月暗暗磨牙,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可她一向识趣,从不会让永泰帝重复第二次,惹他不快。
所以规矩的行了一礼,慢慢的往后退去
。
尚容欢却转头对淮王道:“劳烦淮王亲自去门口守着。”
永泰帝见她和淮王面色如此凝重,也跟着多出了几分深重,“都退后三丈。”
还未退出去的尚明月登时又是僵了下,她还想偷听的。
淮王心里无奈,郑重应诺着出去了。
永泰帝双手放在桌上,“燕王妃你想说什么?”
尚容欢往永泰帝的长案前走近两步,福身了下,“臣媳和淮王就在之前无意中听到有人密谋行刺父皇!”
永泰帝原本倾听的眸子骤然一缩,霎时阴霾骤起,“是何人?”
尚容欢压着声音道:“禀父皇,因淮王与臣媳深知兹事体大,故而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特来禀报父皇,只希望父皇有所准备……”
永泰帝眸光微微眯起,“燕王可知道这件事?”
尚容欢不想将燕君闲牵扯进来,“回父皇,臣媳和淮王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而,臣媳和淮王第一时间来见父皇。”
永泰帝眸光一闪,心里满意,面上不显,“哦?朕刚刚隐约好像听到燕王和你在外面起争执的声音?”
尚容欢早有准备,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她就是不说,芦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