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的脚步顿了下,侧头瞥了他一眼,“你回封地去?”
“你在说什么?”燕淮书顿时蹙眉。
尚容欢却是对他一笑,“这不就行了?我们都有要守护之人!”
说完,她提步走了过去。
昨晚,她忽然想起来前世春搜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是春搜过去几个月后,皇帝新封了一名宫娥为美人。
前世自己当时听说了,只觉得这个美人的位分实在是不值一提,也就没有在意。
而燕淮书与她见面闲聊时偶然提起说皇帝在春搜围猎时遭遇了刺客,就是这位新封的美人救的驾。
只因过去几个月才册封,是因为这美人在这期间一直在养伤。
如果没猜错,那么这个救驾的宫娥应该就是尚明月。
按照前世的记忆,也就对上号了,多半是尚明月,所以她绝对不会给尚明月这个机会。
“容欢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燕淮书眼看着尚容欢直奔父皇的明黄帷帐走去,不由紧张的问了句。
尚容欢面带微笑的轻声道:“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配合我一下就好,无需多说。”
说着话的功夫,两个人到了永泰帝的明黄帷帐前,见芦内
侍站在门口,燕淮书只能暂且放下说服她的话,而是对芦内侍道:“我与皇嫂有要事面见父皇。”
芦内侍满脸堆笑为难的道:“这,陛下刚刚宣了川王父子进去,怕是不便打扰……”
燕淮书转头看尚容欢,看她的意思。
尚容欢淡淡的道:“如此,那本王妃就与淮王在外等候便是。”
芦内侍刚要说话,尚明月端着空托盘从里面退了出来。
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尚容欢和淮王,面色微讶了下,随即微微福身,“见过淮王,见过燕王妃。”
经过上次尚明月想拉拢自己,燕淮书对她格外的不喜,冷淡的一声,“免礼。”
尚明月也不在意淮王的态度,将手里的托盘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宫侍,走到尚容欢身边,“姐姐过来可是有事?”
尚容欢闻言,眸光转向她,“我有事没事都要先和你说吗?”
尚明月自信的一笑,“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只是,我的职责是随侍陛下的女官,若我不进去通禀,怕是没人敢越过我去呢。”
尚容欢挑眉,“是吗?”
说着她挑眉看向芦内侍。
芦内侍目光躲避,自从月女官被陛下带回
来后,对她格外的宠信,他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尚容欢却是冷笑了声,“那我们就……”
“容欢,你在这里做什么?”
燕君闲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几人齐齐的转头看去,他一袭墨蓝长袍,分外严肃。
“王爷……”尚明月下意识的上前一步,随之驻足欲言又止。
尚容欢看了,嘴角牵起一抹讽笑,“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
燕君闲眉头微蹙的提步走到她身边,要牵她的手,“走,我们回……”
因尚容欢的避开,燕君闲的手捉了一个空,导致后面的话也停下了,“别闹,跟我回去。”
尚容欢对上燕君闲那似乎是不悦,又像是不耐的眸子,冷冽而咄咄逼人,“王爷为何这么怕我见皇上?还是王爷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
“本王命你现在回去。”燕君闲的口吻不容拒绝,眼眸里弥漫起锋锐的光芒。
燕淮书有些看不过去了,当即走到二人中间,“大皇兄,你别这样,容欢求见陛下,定然是有她的理由,你……”
燕君闲顿时将矛头指向燕君淮,"她不懂事,
难道你也不懂事吗?父皇什么性子,你会不清楚?父皇所重视的任何事,都不允许被破坏……"
否则,他母妃的事,他岂会在等,等待那个合适的时机?
尚容欢顿时轻笑了起来,“燕君闲,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真的是不懂事,无理取闹?”
燕君闲闻言看向她,“走,我们回去,我和你说。”
说着,握了她的手腕,就要拉走她。
一旁的尚明月顿时阻止道:“王爷……”
那感觉就像是生怕他会说出他和她之间的秘密似的。
尚容欢猛然甩开燕君闲的手,“我和王爷之间除了闺房那点事不能对人言,好像没有什么非要回房说的。”
燕君闲眸里泛起冷意,陡然倾身,将尚容欢横抱而起。
尚容欢面色大变,下意识的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护着小腹,“燕君闲你放下我……”
然而燕君闲提步就走。
燕淮书和尚明月也同时面色微变,却都没有说话。
然而,尚容欢却着急了,突然转头,扬声高喊道:“父皇,臣媳有要事求见,父皇……”
燕君闲怎么也没有想到尚容欢竟会如此执拗,他原本心里就焦灼,此时却因尚容欢而心
中怒意翻涌。
他放下她,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垂眸,近乎平静的道:“你真的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