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满眼爱意绵绵的人,下一秒闭了眼,毫无征兆的坠倒在床边。
事发突然,许忘夕无措的盯着睡倒在自己身旁的人,眨动眼睫有些蒙圈。
他这个病人都还没来得及晕,来探望的人倒先晕倒了!
许忘夕抽手想要按动病房铃,拉扯之下却无法拔动分毫。
他的手被傅怀庭的大掌握住,伴随着灼热的体温,头部重量也施加在上。
哪怕已经处于晕厥,傅怀庭仍不愿放开,将他的手视为救命稻草那般紧紧相握。
无奈之下,许忘夕只能忍着伤口剧痛,侧身按响病房铃。
病房铃一响,叶霜毫不犹豫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凝重的神情多了一丝恐慌。
“宝宝…你拒绝就好了呀,犯不着伤人吧!?”
地上淌着血,人都给打趴了!
许忘夕:???
叶霜向前踏了一小步,探头观察傅怀庭是否存在反应,面上担忧的问:“打死了没?”
讨厌归讨厌,但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毕竟傅怀庭是傅家的掌权人,人死了,没法交代不说,京都恐怕再难有她们一席之地。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腕处,许忘夕可以肯定人没死,只是单纯的晕倒。
“没死,他只是晕了而已。”
叶霜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晕了,又突觉自己儿子下手有些重,提醒一嘴。
“下次下手轻一点。”
话里话外,一点没顾傅怀庭的死活。
许忘夕嘴角微微上扬,母亲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他一个连挪动身体都困难的病患,怎么可能伤得了一个四肢健全,体格健硕的大男人?
有想法,但他没那个实力。
一会儿的功夫,医生赶到病房,好几次没掰动傅怀庭,最后几人合力许忘夕的手才得以脱困。
傅怀庭被紧急送入抢救室。
通知家属到场时,来人却是傅怀庭的助理。
傅凌川在国内待了两天,傅怀庭生日的第二天他便飞往了美国。
傅老爷子早年去往西班牙养老,国内仅存的亲属如今待在看守所。
他倒下,唯一能来的只有跟在身边十多年的助理。
“他还有多久能醒?”林越问。
“患者是伤口感染引起的短暂晕厥,他刚做完清创手术,等麻药药效过了他自然会醒。”
医生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
“术后伤口注意保持清洁,工作量尽可能减少吧,长时间不进入睡眠,身体一直处于抗压阶段,随时有猝死的风险!”
林越点头,道了声谢。
时长过去半小时左右,傅怀庭从麻药中苏醒。
“人抓到了吗?”
林越将他搀起,在他身后堆放完枕头,退到一边,开始回复他的问题。
“目前没有,根据目击者描述,他在黄金海岸登的船,着陆点有可能在新西兰。”
傅怀庭眉目下沉,看起来迫感十足。
“叫小川调遣些人手在新西兰周边海域,不用射杀,下船给他腿上来一枪就行。”
腿伤,人自然跑不掉。
嘱咐完,不禁询问起许忘夕的现状。
“我的花怎么样?”想起自己突然晕倒,定然把人吓得不轻,又问:“我晕倒,有没有吓到他?”
问的不是对方的关心,而是自己的行为有没有不恰当,很奇怪的出发点。
“没有,他很好,现在在病房里睡午觉。”林越实话相告。
这一盆冷水并未浇到傅怀庭头上。
得到答复,便没再询问其他,包括自身情况,拿起桌上的文件进行翻阅。
眼看傅怀庭又进入工作状态,林越忍不住提醒。
“医生建议你多休息。”
许忘夕昏迷的那几天,傅怀庭几乎没睡过觉,每天医院公司两头跑。
像一台冷冰冰、不知疲倦的机器。
缅北那一趟谈不上顺利,困难重重不说,还损失了36亿多。
回来途中被一群亡命徒拦截,腹部不慎中刀,划了好大一条口子。
伤没养半天,又乘机飞往国外,回来依旧没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
也不知该说是命硬,还是没到时候。
傅怀庭目光紧盯文件,伸手朝他要笔,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医生给的是建议,不是命令。”
他没必要一定得听。
林越暗自叹了口气,把夹在上衣口袋的钢笔递到他手上。
傅怀庭无声接过,在文件末尾笔走龙蛇的签下署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怀庭似乎慢慢发生转变,情绪逐渐有了波幅,不再一味冷心淡漠,身上增了几分难得的人情味。
而这一切归于那朵花的出现。
也只有提及他心爱的花,他才会卸下强硬的外壳,留存一方柔软净土。
“你倒下,没人照看你的花。”
林越有意提起。
闻言,傅怀庭扫视的视线停滞,指尖翻弄纸张的动作明显放缓。
辛勤的园丁,要学会适当休息,劳累过度,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