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府里头下人们议论大郎君养了一房外室之事,大多都是私下议论,而且府中的几位郎君们平时也都不在府里,基本上都是天不亮就出门了,晚上有时还根本就不回来用晚膳。
所以,几个大男人对于此事竟然是一无所知。
范氏在初一听到这些议论时,便下令将此事压了下去。
但是没过几天,反而是愈传愈烈。
谢初夏回到浅水苑,自然也要查明这件事。
不能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女人吧?
先前她去泡汤泉,将绿翘和习嬷嬷都留在府里的,这会儿召她们过来一问,大概也就知道了。
“何时起的流言?”
内容她已然知晓了,眼下得是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挑拨谢家内宅不和。
“流言最初起来大概有十二三日,后来停了两天无人议论,大概七八天之前,议论的就更多了。”
“七八天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习嬷嬷垂眸道:“回四娘子,奴婢记得应该是八天前,大郎君未曾回来就寝,还派人取了几件衣物去衙门。”
谢初夏皱眉:“大哥有几日不曾回府?”
“除了八天前,再就是最近这三天,大郎君一直未曾回府。”
“可知是出了什
么案子?”
谢修文是京兆府少尹,若是真地需要他留在衙门里日夜不休地办案,定然是大案,总不能只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小案子吧?
习嬷嬷这下被问住,摇摇头:“奴婢不知。”
这回,谢初夏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不简单。
“祥叔那里可有说什么?”
习嬷嬷明白她问的是什么,立马回道:“祥叔每天都差人往衙门里送饭,一日三餐,未曾落下过。不过有两回是因为大人外出办案,不在衙内,又原样带回来的。”
给主子带的吃食,就算是坏了,没有主子吩咐,底下人也是不敢动的。
“的确是外出办案了?”
“祥管家说是带了衙役出门的,而且是骑马出城,此事不难查。”
言外之意,这种事情,没必要撒谎。
谢初夏点点头,既然是都在衙门里用了饭,那应该就不会是有外室了。
只是,也没听说京城有什么大案要案,为何大哥会如此忙碌?
“照你的说法,大哥并不知小六生病了?”
“先前祥叔请示过大少夫人,想着去衙门里禀报大郎君一声,但是大少夫人说不用惊扰大郎君,公事要紧,更何况家中医药大夫皆不缺,所以就
没有派人禀报。”
谢初夏叹了口气,大嫂的做法也没问题,这等事情,大哥也的确是帮不上忙。
但问题是,女人往往多愁善感,在孩子生病之时,女人也跟着脆弱起来,若是此时有大哥在身边陪着,心中会有慰藉。
可偏偏大哥公务繁忙……
大嫂心中定然也是难过。
谢初夏抬头,不经意间注意到宋依的神色不对,她微微眯眼,难不成此事还与宫中有关?
“你们下去吧,宋依留下。”
宋依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你近前来些。”
宋依听命上前。
“你可知道我大哥近来在为何事忙碌?”
宋依低头:“奴婢不敢确定,只是猜测。”
谢初夏眯眼:“讲。”
宋依知道这位在圣人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敢隐瞒。
“事关一桩皇室丑闻,已然惊动了圣人。”
说到此处,她打住了。
毕竟是事关皇室,所以,接下来还要不要说,就得看这位四娘子有没有胆子听了。
谢初夏也明白她的意思,眼珠子快速转动,想着如今京城的几位皇亲,能在圣人那里有分量的,着实不多。
谢初夏不出声,宋依也不敢动,室内气氛一时间过于安静。
谢
初夏的手指在一旁的小几上轻叩着,好一会儿,她才突然道:“是齐王府?”
宋依一脸诧异地看向她,只这个反应,谢初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吧。”
宋依见她能猜出来,心中对于这位主子的能力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当真有些好奇她是如何猜出来的。
“齐王府丢了一位女眷何氏,据传是近两年齐王最为宠爱的一位小妾,前不久还诊出了喜脉,齐王大喜之后,便许下承诺,只要她能为齐王生下一个儿子,便立她为侧妃。”
谢初夏眸光一闪,唇角讥笑明显:“侧妃?他做得了主吗?”
宋依表情有些尴尬,这话她敢接吗?
不过主子说的也没错,齐王侧妃的位置,还真不是齐王自己就能决定的。
“何时丢的?”
“已经有半月了,起初齐王只是派人私下寻找,只是一直未果后,这才进宫求圣人帮忙寻找。”
谢初夏大概能明白圣人震怒的原因。
齐王的女人怀孕了,却被发现突然失踪了,那么圣人能容许皇室血脉流落在外吗?
他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偏偏齐王求到他那里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