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县主亲自过来,孙氏还是要给她几分脸面的,主要也是不想让两个孩子太尴尬了。
“谢夫人,我今日过来主要是送谢礼的,若非是初夏不计前嫌,我家沁儿也不会好得这般快。”
“您客气了,医者仁心,我手中既然有淡疤的方子,不可能真地不管。只是那药膏的功效有限,若是想要完全祛除,还得请姚二娘子别想法子才行。”
佳宁县主听出她话中的疏离,也不介意。
“无论怎样,总归是要谢你。威信侯府这个月要办一个赏梅宴,届时还请你们都过去坐坐。”
孙氏自然是不会去的,但是客气话还是要说一说。
“这是自然,初夏平时也不爱出门,如今有机会能出去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佳宁县主走后,孙氏便命人将那些谢礼都抬到了浅水苑。
谢初夏无语,大伯母到底是太心疼她,还是太厌恶这位佳宁县主了?
“都有什么好东西?”
“回娘子,要说这里头最贵重的,估计也就是那几盒燕窝了。”
“那就隔两日往厨房那里送一盒过去,熬煮出来后分别给大伯母和大嫂四嫂她们送去。”
“诺,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这东西就算是送到大夫人那里,估计夫人也只会嫌弃。”
“赏梅宴,估计也是想着让姚沁露个脸,好让那些一直疑心姚沁毁容的人们看一看,她姚沁好着呢。”
“娘子,您为何要帮她淡化那些疤痕呢?这位姚二娘子可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先前她要退婚,不还算计过您?”
“这是两码事。况且,我会医之事,日后早晚都会传出去,难不成到时候再让人对我指指点点的?”
绿芜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我自己倒是无事,可我不能连累了谢家的名声。大伯母教养我多年,不能让她再想着为我收拾烂摊子。”
一旁的绿翘难得脑子转得快一回。
“娘子是想着日后但凡提及姚谢两家恩怨之时,都会觉得是姚家欠了谢家,而非谢家对不住姚家?”
谢初夏笑着逗她:“哟,我们绿翘这是开窍了呀?”
绿翘瞪眼:“娘子惯会取笑奴婢!”
习嬷嬷过来通禀:“禀四娘子,门外有一女娘,自称是奉了珍宝坊掌柜之命过来给您送东西的,您看?”
“让她进来吧。”
“诺。”
能让魏紫这般行事的,难不成是青风回来了?
被引到浅水苑来的,是一男一女,只是那男子一身小厮的打扮跟在女子后面,手里头还捧了个匣子,旁人也只以为是过来送东西的。
绿芜眼尖,直接就将人都遣出去,然后使眼色让绿翘到门外守着。
“奴见过主子。”
青风和青鸟二人跪下请安,谢初夏定睛一瞧,显些没吓得跳起来。
“这,青风,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青风起身后,一脸委屈:“回主子,都是青云在暗中使坏,几次外头的事情都打发奴去,他自己倒是躲在京城偷闲。这回大爷出事,他又将奴打发去,奴才刚回京不到两日呢,连个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就被他打发走。这回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想和青鸟一起过来回话,被奴给怼了回去,这才能见到主子了。”
谢初夏见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就知道他没事。
“行了,知道你辛苦了,别再耍宝,先说说那边的情形如何?”
“回主子,您尽可放心,一切不利于大爷的证据都没有。属下查出,在大爷动身前,就曾有京城人士去打听过,属下动用了一些人手,查出是京城的商旅。”
青风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的。
谢初夏皱眉,看来还是自己给大伯添麻烦了。
“可曾查出是哪一家的?”
“回主子,目前只能查到一位叫刘进的商户,属下特意去查了,这位刘进的妻子与高家的一位管事是亲戚。”
谢初夏眉心一动:“哪个高家?”
“回主子,是高侍郎高信家。”
谢初夏眼珠子转了两圈,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为着当初高五郎的事情,特意来找我们麻烦呢!”
谢初夏轻嗤一声,也是难为这位高大夫人了,一直忍到现在才动手,还真是一位心狠手黑的主儿。
“刘进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做的生意不固定,经常跑商,南来北往的,什么都做一些,但是家里头在京城开着一家药材铺子。听说这药材铺子的生意还不错。高府这一年到头取药,基本上都是在这一家。”
有利益关系,又有亲眷关系,看来这件事情跑不了是高大夫人的手笔了。
“只查到刘进去特意打听了大伯的事,可有查到他回京后跟什么人联系了?”
“回主子,这个实在不好查。咱们先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不曾派人盯着,所以想要查一些旧事,就有
些难,而且还耗费功夫。”
“那就先不查了,找人盯着刘进,看看高家与他接头的那人到底是哪个。”
“诺。那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