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在腊月二十六这日被召入宫。
圣人面前,谢瑾自然不会再表现得很淡定,反而是一脸怒容地向圣人叫屈。
“谢爱卿,朕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我大雍兢兢业业,无论是在京时,还是在外,你都一直勤勤恳恳,你且宽心,朕定然会查明事实,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圣人!”
谢瑾谢恩之后,自然就会问及这奏本一事,当然,他问的很有技巧。
“启禀圣人,微臣知道御史大夫有参奏百官之职,只是微臣想要弄清楚,微臣在任上的一些事,郑御史是如何知晓的?而且还如此清晰!微臣在奏本上看到上面不仅列明了时间和涉案人,更是将微臣收受贿赂的数量都写得很清楚,这委实不合常理。”
的确是不合理!
郑朝阳只是一位御史大夫,他的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有待商榷。
“朕心中有数,谢爱卿一路奔波,如今又正值年节,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几日,待年后,咱们再议。”
“诺!”
郑朝阳在谢瑾出宫后不久,便被圣人召见。
不知二人在太极殿里说了什么,等到郑朝阳再出来的时候,脸色黑沉。
显然,这不是被骂了,就是被罚了。
李政深谙帝王之术,此次谢瑾被针对一事,他自然也心如明镜一般。
先前他提拔苏显为左金吾卫大将军,紧接着宋寅就推举苏行为北衙禁军统领一职,真以为李政看不出来他们的那些个小心思吗?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
李政没有将苏行放到北衙禁军,他还不致于如此糊涂。
只是宋寅故意到他跟前来提醒他,苏家如今手握重兵,他是与苏家不对头,还是只单纯地想要从苏家手里分些兵权出来?
苏行虽然未曾被任命为北衙林军的大将军,但是他如今的职位也不低,同为武官,也只是比苏显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李政想着先前派人查到的一些事,苏家似乎是与定国公府走地近一些,不过并无大碍。
“启禀圣人,长乐郡主进宫了,如今正在慈仪宫陪太后娘娘说话呢。”
李政面露不喜,这个堂姐,越发地不识趣了。
高行禀告此事,自然也不是为了给圣人添堵的。
“太后娘娘派人来问,若是您得闲,还请去一趟慈仪宫。”
太后请皇帝过去,其实也是想问问他的意思,毕竟上回长乐想要娶谢四娘子为儿媳时,被皇帝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此
次长乐又瞧好了儿媳的人选,总得在圣人跟前过一下明路才是。
主要是太后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李政干脆就命人过去传话,说是会陪着太后一起用午膳。
长乐郡主没能得到准信儿,但是她自以为这次的事情办得妥贴了,得知圣人晌午要过来,便拒了太后留饭的意思,谢恩告退。
太后看着李政漱了两遍口,这才出声:“长乐这次主要是想着让我下旨赐婚呢,许是上回被你训斥,她心里没底,所以特意来禀告我一声,即便是我不赐婚,只要咱们拿个态度出来,她也好派人上门提亲了。”
“她这回又看中了哪家的娘子?”
“她这回瞧上的是齐家娘子。”
“嗯?”李政有些诧异:“哪一个齐家?”
齐家新分了家,齐三爷一家子搬出来后不久,齐二爷、齐四爷也都分别搬出来了。所以要说哪个齐家,还得说男人的官职才能分辨。
“听说是齐家长房的姑娘,具体叫什么,我也没听仔细。是位嫡出的姑娘,教养倒是不错,正好年纪也到了,算是合适的。”
李政心里头早就转了个圈,只要不是齐老三家的姑娘,旁人的都问题不大。
“此等小事,
母后做主便是。只是有一样,母后记得要敲打一下长乐,明知宋弈早已与其它娘子心意相通,又要迎娶别人为妻,还是要让宋弈收敛一些,免得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凭白丢了高门的脸面。”
“你说的是,此事我会与长乐好好说道的。”
年后初六这日,宋家请了冰人到齐府提亲,不足一日,宋弈与齐大爷家的长女齐妙定亲的消息就传开了。
谢初夏闻知齐姚要嫁入宋家时,还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以如今齐家的门楣,可配不上宋家。
范氏回京时日不长,但是对于京城权贵家的一些事情也都了如指掌。
“齐家看中了宋家的权势,宋家看中了齐家势弱,日后便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人也帮衬不上,只能自己咽下苦果。说来,这也算是两相得宜了。”
谢初夏皱眉,只要是听到宋弈的名字,便是一脸厌恶。
明明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郎,为何行事却是这般地不堪?
“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喜月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将宋弈给哄得团团转,当真是要星星就给摘星星的架势,这日后齐妙嫁进去,可有得苦头吃了。”
谢初夏叹息一声:“明知他并非良人,又
为何非要嫁呢?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是只要齐妙不愿意,总会有法子的。”
就像是齐兰不愿意入宫参加采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