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唐寅的画比起吴道子的更值钱，这笔买卖丝毫不亏。
李成江整个人震颤不已，看向苏凡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如此有本事，一眼就能看出他没看出的东西，更何况还能瞧出这画中另有乾坤。
苏凡微微一笑，仿佛对李成江的表现不以为意。他眸中金光闪过，拥有透视眼的他，先前一眼就看出这古画有问题，此时能瞧出端倪也是理所当然。
他朝身后的沐婷婷伸手道：“沐小姐，一千万帮你拿下这幅画，不算亏吧？还不过来掏钱？”
李成江如梦初醒，沐婷婷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苏凡先前那句话的意思，赶紧走了过来，“李老，这……”
她有些犹豫，毕竟这幅下山猛虎图比起先前的钟馗捉鬼图更值钱，按市场价估计得翻倍不止。
作为深知古董行业门道的沐婷婷，此刻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卖的画变了，价格是否也要变呢？
苏凡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成江，经过之前的接触，他看出李成江虽骄傲蛮横、恃才傲物，但应不会言而无信。
毕竟先前打赌时，李成江说过，一旦苏凡证实古画是假，任何要求都会答应，包括他的项上人头。
此时若反悔，苏凡心中冷笑，那也太掉价了。
李成江慌忙摆手，“沐小姐，我打了眼，向沐家道歉。”
李成江虽蛮横，但比起在滨江市势大的沐家，还是微不足道。
此时他已不占理，若还纠缠之前的价格，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他说道：“这幅画全当送给沐小姐了，我不收钱。”
“这怎么可以呢？”
沐婷婷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坚持道，“虽说李老您卖给我先前的画看走了眼，可并非有心之举。先前您对自己的画很自信，只是一时失误，才闹了这出。如今真相大白，自当重新论事。”
苏凡抱着膀子站在一旁，从兜里抽出香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并不言语。
李成江一番推辞，最终以一千万的价格将画卖给了沐婷婷。
李成江有些激动，没想到今日会闹出这样的事，而沐婷婷的为人更让他动容。
正说着，苏凡又开口道：“老头，我有个生意想跟您谈，不知可行否？”
“生意？”李成江对于苏凡叫他老头丝毫不生气，经历了刚才的事，他对苏凡多了几分敬意。
在任何行业，并非以老为尊，而是达者为师。
先前苏凡展现的技艺远超于他，称呼一声师傅也不为过，况且苏凡在说破古画真相后，退到一旁让他与沐婷婷交流，更未做出羞辱他的举动。
联想到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李成江不禁老脸发红，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凡指了指画匣里的另一把古剑，说道：“这把青铜剑，我想收，什么价格？”
李成江看了看古剑，又迟疑地看了看苏凡，不好报价。先前已低价将猛虎下山图卖给沐婷婷，账面上已亏损两千万。
对于苏凡，他心怀感激，这古剑是他四百万收回来的，可追溯到春秋时期。
面对苏凡的问价，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对苏凡有尊敬之意，报高了不合适，报低了自己又要亏钱。
即便李成江经营古董行业多年，赚得盆满钵满，此时也难以承受如此大亏空。
他想了一会儿道：“苏先生，您想要出什么价格？”
苏凡看了看，又瞧了瞧李成江的脸色，想了想随意说道：“我看您这物件应该是三百万到五百万左右收回来的。”
李成江心中一愣，没想到苏凡猜得如此准。
苏凡接着说：“我也不占您便宜，连沐婷婷都给您面子，我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更不会得寸进尺。”
这话一出，李成江不由老脸一红，这是苏凡在暗讽他呢，先前他说苏凡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如今这话被苏凡用来回敬自己，一时间让他有些难堪。
苏凡举起手指，“八百万，八百万这柄古剑我收了。”
沐婷婷一听着急道：“苏凡，这剑不值这个价吧。”
李成江也犹豫起来，眉头凝重，这剑虽是春秋时期的，但只是普通古剑，远远达不到苏凡说的八百万。可想到苏凡先前看古董的眼力和那股自信劲儿，他又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又看走眼了。
苏凡微微一笑，走到古剑旁，拿起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一下，剑破风声，威风凛凛，显得惬意。
随后他将剑收起，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锋刃，动作随意，“这剑我花八百万收，不知您卖不卖？”
李成江犹豫着，“苏先生，这剑我虽想卖，可这价格确实高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李成江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对苏凡的称呼已变成了苏先生，带着浓浓的敬意和些许讨好的意味。
苏凡微微一笑，“我说收就收了，拿着吧。”苏凡将先前的支票扔在桌上。
一番纠缠，李成江最终拗不过苏凡，以八百万成交。
李成江将一千万的支票兑现，还返了两百万现金到苏凡手上，未收手续费，还算实在。
沐婷婷将那幅猛虎下山图打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