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皇宫相比之前,有些热闹过头了。
皇后只是染了风寒,太医院的院使江御医就要亲自为其跑前跑后,甚至还亲自去送药,这件事才传到宫中没多久,就又有新的事情传出。
百里墨清刚娶不久的烟妃,也就是何烟雨,竟是在养心殿中陪了百里墨清一夜,昨晚才发生的事,不过一晚,就传遍了整个宫廷。
当晚养心殿中只有百里墨清和何烟雨二人,还是半夜三更的时辰,几乎不用刻意提起,众人都心照不宣。
还在储秀宫中以风寒名义安心养胎的青衣有些怔愣,她手中拿着的茶杯已经有些凉了。
“娘娘?”
陆匀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担忧道:“娘娘,身子要紧啊。”
“本宫无事。”
青衣摆了摆手,面上带着抹淡然的笑。
她现在在孕期,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陪着百里墨清做,更别提陪他一晚什么的。
她应该理解的。
只是胸腔中莫名有一种不爽的情绪在酝酿,独占欲在兀自作怪,扰得她的心有些烦躁。
“娘娘,皇上来了。”
“嗯?”
还在沉思中的青衣有些恍了神,不安的手不知碰到了什么,微烫的茶液倒在了她的手背上。
“怎地如此不小心。”
百里墨清刚刚进门,就见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上满是水,赶忙取出丝绢替她擦拭干
净,“若是烫着了该如何。”
“方才有些走神了。”
青衣笑了笑,伸手拿起了瓣橘子放入口中掩饰自己的慌乱。
“这茶着实烫,你若想喝,就让陆匀帮你倒好了。”
他哪里忍心说句对她说句重话,就算是着急了,话语里也是满满的关心。
青衣一直在作怪的独占欲也因为他的话语稍稍安心了些,那日封后大典他对她说的话,她都还记得。
“日后不会了,许是怀了孕后,便容易走神吧。”
一提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百里墨清的神色也柔了起来。
“这孩子生下来怕也是个不省心的。”
“那又如何,他的娘亲不嫌弃他。”
青衣温柔的将手搭在小腹上,弯起的眉梢也是笑意连连。
百里墨清将她揽入怀中,脑袋依偎在她的脖颈之间,不安的心才稍稍有些平静。
“抱歉,青衣,最近边关不怎么安稳,有些冷落你了。”
他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语调说着,语气里说不出的疲倦。
身为一国之君,也只有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旁,他才敢露出自己的疲态。
青衣不忍的把手搭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平他的不安,和他所经历的辛苦相比,她的那些情绪实在是过于儿女私情了。
她早清楚的,他是天下人的君王。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心跳却彼
此贴近的努力跳动,证明着彼此的存在。
百里墨清没有在储秀宫呆很久,他还有很多公务没有处理完,只待了会儿,就又要投身于公务之中。
青衣披着厚厚的毛绒斗篷,静静的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远去,怀里还残存着余温,证明着他来过。
陆匀也不敢劝她,她的眼睛看向的是储秀宫外的腊梅,又好像没有在看那些腊梅花。
自从这一别,青衣似是很久没有再看到过他了,却总是能听到不少何烟雨流连于百里墨清殿中数晚的消息,一次还好,两次三次的消息接踵而来。
她有时候也摸着小腹,思索着有了孩子自己就真的踏实了吗?
就连青衣都没有发觉,原来她也会有这么强的嫉妒心。
每每产生些不该产生的想法,她都连忙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子,她现在不是那个依偎在百里墨清身边的小女人了,她现在是皇后,应该拿出皇后的气度的。
她也不应该怀疑他对自己的爱。
青衣这些日子的失神的日子,陆匀也都看在眼里,心中愈发的心疼。
她正哄着青衣吃了些晚饭才去睡觉,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才去点一盏昏黄的灯光。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才有人匆匆的进了储秀宫,坐在圆凳上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青衣。
“青衣,再过些日子,等这
些过去了,就好了。”
他轻轻吻上了青衣的额头,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等到她已经熟睡的时候,才刚刚放下了些手头的公务来看她一眼。
只是他从未让人和她说,只是怕她担忧,却不知道原来自己不和她说,她也在担忧。
“照顾好她。”
百里墨清和陆匀叮嘱了几句,就又匆匆回了养心殿,处理着还没处理完的事务。
何烟雨在一旁静静的研墨,她知道百里墨清是去看青衣了。
“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百里墨清摊开纸笔,一边继续批改着文书,一边淡声道。
“皇上,臣妾既是皇上的妃子,理应为皇上分忧,怎会在这时离开,皇上莫不是嫌臣妾烦了?”
何烟雨掩着唇瓣,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百里墨清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她身后的势力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