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冬到眼下不过才半月有余,宫闱里的腊梅已然含苞待放,封后和选秀的事情也好似发生在了很久之前。
何烟雨进了宫中也是有段时日了,只不过除了立妃的当日百里墨清来看过她之外,她也再没有见过百里墨清。
思来想去,也定是因为宫里头的那位存在。
“雀儿,你说陛下为何立了妃却不来看,反倒是成天往皇后的宫里跑?”何烟雨不平道。
雀儿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和她一同长大的,也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娘娘应当是比奴婢还要清楚里头原因的。”
何烟雨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也怪我在选秀之前,就在皇后之前吵闹了番,怕是给她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形象。”
言外之意,是青衣给皇帝吹了什么耳边风,才让皇帝只去了她的宫中,冷落了其余两个。
雀儿垂着眉眼,建议道:“前些日子,御花园里的腊梅花开了,娘娘不如寻皇后一同赏梅,顺道把话给说开,也好解了娘娘的心结。”
闻言,何烟雨也思之有理。
“也好,我记得前些日子,爹爹给了我一支金镶玉的簪子,你且去找来。”
“是。”
那只
簪子款式很是新颖,选材也是讲究的很,纵使是何烟雨也舍不得拿出来戴上一戴,不过紧要关头,还是用来做个人情也是不错。
雀儿手里捧着装着簪子的盒子跟在何烟雨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储秀宫走去。
陆匀正指挥着宫女清扫宫前的白雪,见何烟雨等人的到来,连忙行以一礼。
“参见烟妃娘娘。”
“平身吧。”
何烟雨展了眉头,笑道:“劳烦你和皇后说声,臣妾瞧着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艳,想邀皇后一同前往赏梅,不知皇后可愿赏脸一见?”
陆匀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瓣,苦笑道:“烟妃娘娘,不是奴婢故意隐瞒不报,只是皇后近日染了些风寒,不方便外出受那些风吹日晒,还望烟妃娘娘海涵。”
染了风寒?
她的神色只变了一瞬,就恢复如常,温言:“是臣妾唐突了,那便改日再赏梅吧,望皇后好好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多谢烟妃娘娘好意。”
陆匀眼瞅着她两的远离,才继续拿着扫帚清扫白雪。
离了储秀宫的何烟雨却没有急着回宫,只步履缓慢的走在街上,和身侧的雀儿小声道:“雀儿,你
觉得皇后是当真沾染了风寒,还是计较着之前我在她前头的吵吵闹闹?”
雀儿原先也未曾想那么多,听了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有些蹊跷。
“听闻皇后会点武功,应当不会那么容易沾染了风寒。”
“这么说……”何烟雨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厉声道:“不行,我才刚进宫,决不能在这里断送了生涯。”
她跺了跺脚,急急切切的想了个法子,就带着雀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玉洁还在宫中喝着姜茶取暖,就听见有人匆匆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见到来人是自己的死对头后,本就不满的神色更不见什么暖意。
“这么没有礼数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没教养的宫女误闯进来了。”
何烟雨也不和她斗嘴,只冷笑道:“只怕我不来,你会变得比宫女还不如。”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洁放下了手中的姜茶,蹙着眉问她。
何烟雨就将自己刚才在储秀宫的事情说了出来,话全说出口,她反而没怎么着急了,倒是李玉洁看样子比她还急。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玉洁不像何烟雨有那么多心眼,她只怪自己当初为何
要嘴贱的和人拌嘴,不敢想之后会如何。
“还能如何,改日我们带些补品去储秀宫吧。”
这主意何烟雨本想自己留着用,但转念一想,若是李玉洁离了宫,自己一人也难以立足,而且也不知那皇后脾性如何,自己一人前去也恐触霉头,带个人去也是保险。
“好!此事多谢你提醒了。”
李玉洁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嘴上和自己过意不去,心里还是念着自己的,当即对她也有些感激。
两人就此别过后,就各自准备了份礼。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翌日早膳过后,就一同前往了储秀宫。
陆匀本想用和昨日一样的理由将二位推拒回去,却不曾想两人是有备而来的,也只能让这两人进了殿中。
青衣脸上略施了些粉黛,看上去气色稍稍差些,像是真的染了风寒似的。
“劳烦二位妹妹亲自跑一趟了。”
她身上披着棉外袍,笑着将两人引到圆凳旁坐下。
“姐姐这话说的,这也是臣妾和洁妃的一些心意,怎么算是劳烦。”
何烟雨的场面话说得很圆满,李玉洁虽然心眼不多,却也不傻,也跟着说道:“只要姐姐能早些日子好,妹妹们
也能稍稍安心些。”
青衣眯了眯眸子,也知这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本宫就此收下了。”
反正也是送到了她的宫中,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