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缓缓起身。
坐在榻子上,静静的看着百里墨清远去的背影。
当年与百里景恒在古水河畔,两情相悦时,是情窦初开。只想一心人,一直与百里景恒走下去。
那是单纯,美好的感情。
而昨夜。
相比初恋的“砰砰”乱跳,青衣有一种沉淀,安心的感觉。
与百里墨清这么久以来,她知道世间上,不止有懵懂之情。
百里墨清的背影,消失在落阳阁尽头。
青衣心头不免有些失落。
然而。
回过头时,见嵘楠一脸愁云。
青衣抬手示意。
嵘楠上前来。
青衣淡淡一笑道:“我能从生死活过来,心里装满了恨。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坚持我所信仰的道路。”
比起以前,青衣谈及仇恨之时,眼中都是坚决且充满恨意。
而此刻。
在这恨意当中,参杂了某种让嵘楠不安的要素。
嵘楠迎面逼问:“姑姑的意思,与王爷圆房,也是‘利用’上的一个筹码?”
青衣内心,被嵘楠看的一清二楚。
她不愿继续谈及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样?黑衣人的行踪,可有眉目?”
嵘楠看得出,青衣有意闪避这个话题。
既然如此,他也不愿继续
逼问。
他只是怕青衣会在复仇的道路上,偏离了轨道,最终伤害自己。
嵘楠深吸一口气,摇头:“那人行踪诡异,神出鬼没。当我发现一丝马脚,很快就会转移到别的目标上。那人很聪明,他知道我在调查他。”
说到这里,担心道:“姑姑,我不能让我母亲白白丢了双眼,而且,如果那个黑衣人是天医族的人,有些事,我正好要问问他。所以,我会一直调查下去,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时候,你要小心。”
青衣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傻孩子,不完成大事,我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嵘楠情不自禁的钻进她的怀里,眉眼低沉:“姑姑,人的生命很脆弱,世事无常。突发情况应有尽有,我已经失去了娘,不想再失去你。”
青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长发:“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
即便不安心,嵘楠也像一个孩子一般,躺在他怀里好半天。
不一会。
陆匀进了来,有些愁容道:“福晋,皇上召您进宫。”
嵘楠起身。
青衣奇怪问:“有说什么事吗?”
陆匀摇摇头。
“嵘楠,你忙你的,不必忧心我这边,若是有需要,我会用你给我的雪叹防
身。”
青衣交代了一句,随后起身道,“陆匀,咱们走吧。”
嵘楠拉住青衣的手臂:“姑姑,我尽量在京城出没。一有空,我就会回来看你。”
青衣“恩。”了一声,便和陆匀一同离开。
奇怪的是,王德亲自来迎接的青衣,而且,是从北侧门,绕过御花园,从长巷中穿越而过,来到了养心殿内。
王德交代了两句:“福晋,皇上吩咐您在此等候。皇上正商议朝堂之事,恐怕会晚一些,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叫奴才,奴才就在殿外守着。”
陆匀看了一眼青衣。
青衣微微一笑问:“好的,王公公,您出去吧。”
王德“哎。”了一声,转身离开。
陆匀瞧了一眼养心殿内,桌上搁置的点心和茶水,奇怪道:“福晋,这些东西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青衣睨了一眼点心:“皇上有心宣我进宫,自然会百般讨好。”看了看外面的天,“恐怕要黄昏之后,皇上才会过来。”
陆匀思索道:“福晋,要不咱们先回去?”
青衣摇头苦笑:“让王公公亲自在北侧门迎接,可见皇上的用心。别说等了,就算等上几天几夜,也要等。谁让他是皇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呢。”
陆匀为青衣捏着肩头:“福晋也是为王爷考虑,若您真的不打招呼离去,皇上一定会找王爷麻烦。”
青衣默默的笑了笑。
果真。
这一等,就等到晚膳都过了。
好在养心殿什么都应有尽有,青衣不曾饿肚子。
眼看天色越发的黑,总算看见王公公的身影,他进门道:“福晋,皇上去了酒香池,让奴才带您过去呢。”
青衣眉眼一紧:“王公公,劳烦您回禀皇上,我受不了酒气熏天,也享受不了香气弥漫,我就在这里等着。”
王公公脸上露出难色:“皇上料到福晋会拒绝,所以说了,若福晋不去,就砍了奴才的脑袋。”
又委屈巴巴道,“福晋,您就看在奴才对您和王爷还算尽心的份上,就随奴才去吧。”
好一个百里墨康。
按理说,一个奴才的头,对青衣来说,掉了也没关系。
只是这个王公公,日后的确会是一个可用之人。
青衣带着情绪起身:“王公公带路吧。”
王德连忙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福晋,这边走。”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