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带着一丝怜悯瞧向太后,可惜道:“太后,如今可不是你一览大权的时候了,现在,天子说的算。”
“不要失了和太后说话的分寸。”百里墨康看似教训,实则口气柔的很,说完,还命令,“将青衣松开。”
士兵看看太后,见没有反应,便松了开来。
青衣活动了一下肩膀,仔细道:“皇上,太后,福晋说妾身是亡国公主?真是笑话。若真如此,便好了,妾身就不用在清风苑,一人孤独的活了那么多年了。”
说罢,将腰间玉佩解开,举在半空中,神秘笑道:“既然一切缘由出在这枚玉佩身上,那这玉佩就是证据。皇上和太后,不如看看证据,再给妾身定罪,也不迟。”
这玉佩,是太后亲自让采湘打造,绝不会出现纰漏。
她便没有拒绝。
“对,青衣,你亲自将玉佩拆开来,让朕和太后看看清楚。”百里墨康此刻,完全是向着青衣说话的。
太后觉得百里墨康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青衣行礼:“是。”
然而,她并没有走上前方,而是来到采湘面前,低眸夜凉如水,薄凉的声音问:“姐姐,你说这枚玉佩中,存在证明我是亡国公主的证据
?此刻,我便让你好好瞧瞧,这玉佩里,究竟是什么。”
语毕。
将玉佩底端的机关打了开来。
掉落的,并不是什么旧铜制造的安顺玉佩,而是一颗一颗,驱寒的药物颗粒“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此情景。
不禁采湘惊愕。
就连太后,都吃惊的差点站了起来。
青衣见采湘一脸茫然,冷眸微眯,暗黑笑容一闪而过。
转过身去,言语犀利道:“皇上,太后。这玉佩本就是妾身丢失后找回。只因妾身体寒,这里有嵘楠为妾身准备的驱寒药物。怎么这些药物在采湘嘴里,就变成了证明妾身是亡国公主,导致太后差点要了妾身的命了?”
百里墨康会心一笑,松了一口气。
太后可就吃瘪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事实摆在那里,太后恼羞成怒,呵斥:“采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哀家都敢匡?是不是哀家太过宠你了?”
说着,瞧向青衣,淡淡一笑:“侧福晋,采湘如此大胆,就交给你处理吧。”
采湘瞧向太后,没想到,她尽心尽力伺候太后多年,却不曾得到一丝怜悯。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斗不过青衣,更想到了今日的失败,顶多
承受诬陷之罪而死。
而此刻的情景,令她无法看到青衣的想法,更看不到一丝希望,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而死。
“太后不必心急。”青衣冷眸闪过神秘的光芒,悠然一笑:“太后,稍等片刻。”
语毕,青衣走到采湘身边,一边解着她腰间玉佩,一边低声细语:“采湘,我说过,不要尝试窥探我,这种伤害,是你承受不来的。”
解开玉佩的瞬间,青衣抬首,眸中泛寒。
采湘瞬间从头麻到脚。
青衣垂眼冷笑,起身再次面相皇上和太后,将解下来的玉佩拆解开来,一枚旧铜制造,和采湘口中一模一样的玉佩“咣当”掉落在地。
“采湘曾说,丢了玉佩,妾身让嵘楠找遍角落寻得,不巧发现其中秘密。”
弯身拾起旧铜玉佩,交给太监呈上,青衣冷眸一寒,“太后,采湘为了隐瞒身份,诬陷于妾身。实则,她才是亡国公主,潜伏太后身边多年,所以,被算计的,是您。”
听闻,采湘瞬间瘫坐在地。
她一人死了,也就罢了。
诛九族的罪,她该如何是好?
连忙往前跪趴而去,狠狠摇头:“太后,您清楚的,奴婢不是什么亡国公主。”
不停的磕头,恳求:“是奴婢诬陷侧福晋在先,求太后皇上处死奴婢一人,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奴婢给皇上,太后磕头。”
三两下,采湘便头破血流。
太后何尝不知采湘为人忠贞?
可身为太后,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况且不过是一介奴婢,她有何怜惜?
顶多是死了一枚棋子罢了。
只是……
太后细细观摩青衣。
只见她姿态端正,事情发生至此,从不见她脸上有一丝慌乱,甚至一切的始末,都在她意料之中。
太后攥紧拳头。
她的确被算计了,只不过,是被青衣,算计的。
“一清早,闹这么一出戏,哀家头痛的很,一切皇上定夺吧。”太后将自己置身事外。
百里墨康点头,深沉,阴冷道:“采湘不属绍凌人,欺瞒太后,欺君罔上,更涉及陷害无辜的侧福晋,此女心思歹毒,送往慎刑司,剐刑!”
狠厉,又道,“下梁不正上梁歪,其下这般心狠手辣,其上不知会是怎么个蛇蝎心肠。与她亲近之人,斩首示众,其他人,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进京。”
“是。”王德领旨。
听见此话,采湘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泪如雨下。
不顾
一切爬到太后脚下,拉扯着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