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处同样很偏僻的院子,却是上演着人间炼狱。
月光洒向大地,寒光交错,鲜艳的红不时在空中喷洒,于黑暗中惊现瑰丽。
院子里的人想逃出,可门口围墙处,守着无数的黑衣人,宛若笼中待宰的猪羊,挣脱不得,只能绝望地迎接自己的命运。
许久,血腥味已然很是浓重,到处都是血色,剩余的幸存者都被刀抵着脖颈,四肢被绳索束缚挣脱不得。
“咕噜噜、咕噜噜……”
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黑夜中,木制轮椅缓缓出现在月光中。
尤为瞩目的是,端坐在其上的男子,一双本该极具魅惑的狐狸眼蕴满寒冰。
“墨、墨将军。”
被压制住的人睁大了眼,面色逐渐惨白,心底的不甘已然消失不见,余下的满是恐惧。
墨南初没有理会他,反倒是低头看向染上鲜艳红色的轮椅,皱起了眉。
她向来对血腥味敏感,要是被她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算了,幸好有备用轮椅,她应该认不出来吧?
自我安抚过后,墨南初总算是不再顾及这件事,冷漠的目光扫视着院子,最终落在那些狼狈的亡命之徒。
“我想,你们知道
为何我会过来,要么交代,要么死亡,你们的选择呢?”
深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泠然寒气与无尽杀意,笼罩着小院,本就害怕的人们缩了缩肩膀,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来。
“墨、墨将军!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们只是收到任务,要在西巷子拐角处伏击,我们没想到会是您!”
“是吗?”墨南初眉眼深邃,如同化不开的深渊,深藏着黑暗。
“雇佣者谁?任务怎么接的?”
“这……”
原先开口的人犹豫了,刹那间腿上一阵痛楚,鲜血喷涌而出,明显是割到了大动脉!
“我、我说!我们是在城郊的破庙接任务的,佛像下有个小暗格,雇主会在里边放上任务和佣金,至于雇主是谁,这我们真是不知晓!”
听后,墨南初不置一言,控制着轮椅转弯,慢慢地推着轮椅离开,而黑夜掩盖了杀戮。
每日例行为病患检查身体,这已经是黎汐月的习惯。
敲响墨修院的房门,便看到坐在桌案上处理事务的墨南初。
黎汐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观察一番,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熬夜了?
右手不可动弹,却还身残志坚地翻看册子
,那个暗卫守在一旁。
一大早的,真有毅力,挑灯苦读?
墨南初幽幽的目光扫来,凌厉得仿若无情,看到是她后,又瞬间恢复平静。
不待他开口,黎汐月就说道:“来给你检查身体。”
【糟糕!差点忘记她这个习惯了,希望她没有看出什么来!】
舒展的眉瞬间皱起,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墨南初的身体。
暂时除了熬夜,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手伸出来,我把脉!”
黎汐月冷着一张脸,边说着边强硬地拉过他的手,直接就搭了上去。
作为医者,最厌烦的就是这种不听医嘱,还四处折腾的病患了!
疾风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氛围,当即趁机退下,只留墨南初一个人面对。
“王爷,您这是看哪呢?”
黎汐月嘴角携着冷笑,目光冰冷刺骨,激得他身子一抖,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王爷,怎么就害怕了?还是说,低估了我的医术?”
“你相不相信,只要让我把脉,你吹了多久的冷风,昨夜几点睡,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边说着,她忽的垂下眼,仔细的观察着那轮椅,粲然一笑。
“你这轮椅,好像不
是昨日的吧?”
每说一句,墨南初的神情就越发地尴尬,眼神躲闪着,简直就不敢抬头看她,恍惚间听到一道冷笑。
深受压制的他垂目,左思右想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我如今的身份是王爷,这个表现是不是太怂了?】
“我昨夜出去了一下。”
墨南初抬头,深邃的眼眸淡漠,不躲不避的看着黎汐月。
若是听不到他的心声,她也许还会被糊弄过去。
“倒是理直气壮得很!”黎汐月没好气地拿出纸张,挥笔就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字。
“这些是给你补身体的药,每日三副,切记要喝。”
见她换了口风,墨南初这抬头看她,脑海里闪过一道信息,迟疑地开口说道。
“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银针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白嫩的手指来回翻转着,绕了好几个回合,这才被放入工具包里。
明晃晃的威胁,让墨南初再次闭嘴,仿佛刚刚自己压根就没有开口。
【那太子私底下向来荒唐,昨夜回去后居然不行,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呢?】
黎汐月抿了抿唇,有些庆幸。
幸好她心情不是很好,给堵了回去
,不然现在可能就尴尬了。
昨日她下药的时候,那药粉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