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墨老夫人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她死死拧着眉,枯老的手捏着椅子,眼底里满是怒火。
黎汐月神色自如地看着,心情不好怎能发在旁人身上,不学会控制情绪,她也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疾风,带着你家老夫人回去吧。”
放下茶,她顺口吩咐着,细细端详老夫人的面色后,再补充了一句。
“再给她熬些寻常去火的药。”
左右是老人家,要是真被她气出毛病了,这也有失医德,还是补一补得好。
疾风暗暗看了黎汐月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短短一日,她便让他吃惊多次,王爷真的降得住这样的女子吗?
墨老夫人确实是被气到了,但她也知晓是谁一直在拱火,被扶着出去前,还一直回头盯着黎汐月不放。
黎汐月就当做没看到,直到人走了,这才侧身看向侍女们。
“没受欺负吧?”
“小姐莫担心,我们无事。”
芍药说着便偷偷往门边看了眼,“就是不知道,我们刚刚的态度是否拿捏得准?”
注意到她的神色,黎汐月也明白方才偷听被发现了,笑着点头。
“无妨,硬气一些,墨老夫人不是善茬,让她有所顾忌,不敢动你
们便是,只是要切记,别太张扬。”
众位侍女对视一眼,齐声说道:“知晓了。”
“白芷,你跟我过来。”黎汐月说着便往浴室走去,白芷立马便快步跟上。
其余侍女微微一愣,当即分散开来,做着跟白天相差无几的活计。
白芷易容术高超,小姐怕是想要出去了,她们得做好配合。
当夜,兰昔院一道黑影闪过,踏着砖瓦而上,轻巧几个翻身,便越过屋子间的缝隙,身形一闪,直至不见。
角落里的暗卫默默注视着,特有的信息渠道转动,当即便传到了墨南初耳朵里去。
“以后也不必理会。”墨南初左手翻开竹简,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阵风吹过,烛光晃了一下,他悄然问道:“王妃是否还在院子里?”
“王妃院子外撒了不知名的粉末,暗卫不敢靠近,借着高度,只知晓王妃的屋子灯光还亮着。”
“嗯,下去吧。”
等疾风离开,墨南初这才抬头,眼眸被灯光晃得有些晕,泛起了些许泪花。
“也是,她应该不会武功才是,黎汐月?真的是很神秘的人吧。”
回想她的种种举措,医者身份,他唇角抿开一丝笑,眼底细碎的光闪动。
早已离开的黎
汐月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普通至极,是就算丢进人群,也很难找出的那种大众脸。
她偷偷摸上丞相府的墙,屏住呼吸默数三秒,脚尖点地,翻身一跃。
贴身的装扮让她毫无阻力的掠过,只带起一股微弱的清风。
轻车熟路来到了院子旁,清凌凌的眼眸映着熟悉的院子。
不过是一眼,黎汐月便毫不留恋的侧头,身形一晃,便来到隔壁属于黎苏婉的院子。
“那些侍女怎么就被墨王府的人带走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要你们给我找她的把柄,现在告诉我没线索!找不到!”
清脆的瓷瓶破碎声传来,黎汐月宛若猫儿一般趴在房顶,轻笑地扒开一片瓦片,眯眼看向屋内。
黎苏婉坐在椅子上,因为气愤,眼尾都带了一抹红。
本该是极其妩媚的色彩,配上她那扭曲的面孔,透着几分诡异。
一众的侍女跪地,瑟瑟发抖着,仿若孤舟不堪承受这滔天怒火。
“黎汐月就是个骗子,亏得我还以为她一点威胁都没有,她那压根就是在韬光养晦!”
黎苏婉似乎气急了,突然抬脚踢倒一个跪地的侍女。
那人难受得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半响都起不来,看得黎汐月挑了挑眉
。
“全都是吃里扒外,办事不利的家伙,那茗茶呢?不是让你去威胁她了吗?”
“为什么她在大牢里,还供出墨南初差点中毒的事情?还说是我指使的?”
原来是这样,黎汐月悄然盖上瓦片,弯着腰换了个方位,悄悄爬着往另一个方向前去。
下午茗茶被带走,听她的话把黎苏婉给供出来。
想必黎苏婉有渠道,打听到茗茶背叛她,心里越发地害怕,想找东西制衡她,却扑了一个空。
她恐惧出事,便对下人打骂!来发泄情绪。
黎汐月很是平静,也不觉得意外。
从前她也知晓黎苏婉脾气不好,所以想将那些侍女安排另一处妥当地。
但她们不领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华丽的床幔映入眼帘,黎汐月当即回神。
垫着脚丫子慢慢地接近床榻,耳朵竖起注意外边的动静,眼睛冒着光,来回扫视着,想要找出异样。
她的手在床榻上摸索着,却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在离开床榻时,脚一不小心踢到床。
“咚!”
屏住呼吸,黎汐月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好在外边的叫骂声没有停,她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