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蓉蓉沐浴梳洗了一番之后才去见李璟然:“夫君,幸好你来救我了,在大牢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呀,呜呜呜……”
她一边垂泪一边往李璟然怀里靠:“妾身在牢狱之中受了好些苦,夫君可要为妾身做主呀!”
她说完赶紧掀开衣袖露出了一大片的淤青:“要不是狱卒发现的及时,夫君可就见不到妾身了。”
初初到牢房,她可从未睡过那样又高又硬的床,一不留神就滚下来,摔的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似得。
李璟然原本还想责怪她一二,到底是她烧了圣旨才给他们李家带了祸事,虽然现在已经通过刑部那边解决掉了,但这件事也闹出了不少闲言碎语。
可在看到宋蓉蓉一脸可怜的模样,他又心软了:“疼吗?”
“可疼可疼了。”
李璟然叹了口气,的确这件事不应该全怪她的,谁知道沈黎当真能求得来一道退婚的圣旨呢。
放着好好的李家贵妾不当,偏要当骨头硬的侯府孤女。
就沈黎那样的女子能守得住家业么。
亏他之前还想过要为沈黎守着家业的,不过现在是她自己不要的,以后有的她哭。
“蓉蓉,母亲身体不好,”李璟然拥着宋蓉蓉,声色无奈,“要用千年人参。”
“沈黎的嫁妆里不是有一株么?”
之前她就翻过沈黎的嫁妆,不止人参,还有许多名贵的药材。
李璟然也不好说那株千年人参已经被父亲送给了吏部尚书,只能含糊:“嫁妆已经被沈黎带着人全都抬回定北侯府了。”
“什么?”宋蓉蓉惊呼一声,“一成都没有扣下?”
哪有这样的,沈黎可太不要脸了。
都已经进了李家的大门,还能把嫁妆全都退回去,这算什么。
“你一会儿去给母亲买几株千年人参回来。”
宋蓉蓉:“啊?”
他有病吧?
千年人参呀,当是菜市场买萝卜吗?
还买几株,外间一株都要上万两,而且还有市无价,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现在是打不了沈黎的主意要打她的主意了?
李璟然眼里浮现出不悦:“怎么了?”
难不成和沈黎相处了一两日,连宋蓉蓉也变得如此势利了吗?
宋蓉蓉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她努力地扯出笑容:“没,一会儿我就去药铺瞧瞧,只是千年人参不大好买。”
李璟然淡淡地应了一声,边走了。
宋蓉蓉气的不轻,凭什么沈黎的错,要让她来填?
沈黎卷走了银子,那就应该沈黎给。
她可是李家的当家主母,岂能让沈黎猖狂。
她立刻吩咐下人:“去把玉哥儿和凤姐儿带过来,我带他们去定北侯府买千年人参。”
宋蓉蓉才不会再用自己的银两来贴补李家了,之前她已经付出够多了,好不容易沈黎要上赶着来当妾室,伺候公婆,带孩子,还有家用可不得就让沈黎来么。
是,现在沈黎是请了退婚的旨意,可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人参当赔礼当孝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哪有拍拍屁股就走了道理。
人家说雁过拔毛,他们现在别说拔毛了,还被人送进了大牢转了一圈,亏大了。
她带着一双儿女直接来到定北侯府门口,叫了门,可门房这几日是把李家众人的画像都烂熟于心了,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不给开门。
宋蓉蓉不甘心吃了闭门羹,直接在侯府门口跪下了:“沈黎!你何必还要这样咄咄逼人呢?既然是圣旨退婚,我们李家已经照做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母亲性命呢?!”
她哭的那叫一个大声,惹了原本就在侯府门口蹲点的围观群众火速奔来。
本来上京城这段时间就无聊的很,李家和定北侯府的事闹得风风火火,还出了好几个版本,就连说书先生都差点没把侯府孤女和李家之前的牵扯给编排一遍了。
现在又有热闹看,他们还不麻溜的。
门房立刻去禀告了沈黎。
沈黎正在和周嬷嬷对账,周嬷嬷闻言,轻叹一口气:“当真是乡下来的,不知礼数,咱们侯府就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不管便是。”
“那哪儿成呀。”沈黎站起身就往外面走,“不去看看他们李家又要搭什么台子唱什么戏吗?最近手痒,还能练练。”
周嬷嬷和门房相互对视一眼,有些费解,倒是伺候沈黎十来年的秋见面容欣喜:“我家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周嬷嬷来侯府的时间不算长,未曾见过马背上肆意的沈黎。
可秋见见过的。
要不是侯夫人临终遗言,让小姐当一个深闺女子,不许再舞刀弄枪,不许骑马,安安分分地做好一个当家主母,小姐也不会低眉顺眼这么多年。
处处忍让,换来的只是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侯府大门被拉开,宋蓉蓉赶紧抬头看过去,见了沈黎她更是哭的大声:“沈黎,我知道你嫉妒我儿女双全,能为李家延续香火,一胎两宝,可你不能断了母亲的药呀,母亲对你不薄,有什么好处都想着你,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