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是药性上头,失了理智了,这种话一嚷出来,岂不是更让人觉着不对劲吗?
众人震惊而狐疑的目光唰的朝老夫人望了过来。
陆行舟只觉今晚所有事情都乱了套,先是儿子炸出陆玲珑这个草包,再是儿媳抢先夺走药瓶给了两位太医,最后又是他老娘失态露出马脚。
他愣是一个也没拦住!
他狠狠地瞪了孟芊芊一眼,若说儿子与老娘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她就明显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的。
孟芊芊丝毫不理会他凌厉的目光,直接把陆凌霄手里的油灯调到了最亮。
而与此同时,那些留在房中避客的女眷们,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
八卦……呃,人命最重要!
刘夫人也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对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陆行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死死攥紧了拳头。
药瓶里虽然也没了药丸,但由于密封得当,气味十分浓郁,胡院判又用银针刮出了不少残留在瓶底的药渣。
这些,足够判断出一二了。
陆行舟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刘少夫人面前,拱了拱手:“嫂夫人,我母亲与弟妹误服泻药,此乃我陆家的家务事,还请嫂夫人与诸位客人回避,我们自行处理。”
刘夫人好生纠结。
她其实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陆行舟说的也在理,既然陆行舟承认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自己确实没有继续插手的道理。
孟芊芊道:“父亲,太医说了祖母与二婶误服的不是泻药。”
陆行舟怒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父亲对孟芊芊的态度,令陆凌霄皱了皱眉,可子不言父过,他到底是忍住了没开口。
孟芊芊不卑不亢地说道:“祖母与二婶被诊出喜脉,父亲难道不想当众还她们一个清白?”
“天啦!”
门外,一位夫人惊呼出了声。
其余人也接连倒抽凉气!
喜脉?
这个瓜好炸裂呀!
老夫人捏死孟芊芊的心都有了,这个死丫头,自打霄哥儿带个女人回来,就跟中了邪似的,变着法儿的和自己作对!
她是想害死自己啊!
两位院判大人也很为难。
到底说不说啊?
人家的家务事,掺和了是不是不大好啊?
另一边,刘夫人的丫鬟寻到了永恩侯。
他忙了大半宿,刚来灵棚歇会儿,顺便与几位故人寒暄一番。
陆沅也在,不过陆沅闭着眼,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他不敢上前叨扰。
当丫鬟告知他,陆老夫人与陆二夫人在厢房吃错东西,惊动了两位院判大人时,永恩侯第一反应是客人出了事,刘家恐要担责。
他决定亲自去处理。
灵棚中不少官员也跟着一道起身。
出灵棚后,所有人长呼一口气。
哎妈呀!
可算是逮住一个合适的借口出来了,再在大都督眼皮子底下待着,他们得吓出毛病了哇!
虽然这么做不厚道,但好几个官员挺直腰杆儿,大摇大摆,只差没笑出来。
“还有多远到?”
礼部尚书拍拍青年的肩膀,揽住他:“快了,你急什么呀?瞧见那座假山么?绕过去就是刘家的——呃啊!”
礼部尚书看清对方是谁后,一蹦三尺高,扑通跪在地上,“下官无礼!请大都督恕罪!”
陆沅双手揣在暖手捂里,慵懒地说道:“走快些,冷。”
“是……是……”
礼部尚书快哭了。
两个女眷闹肚子,您跟过来做啥呀?
官员们内心一片哀嚎,他们这朝官员得罪谁了,怎么派了个这么个大煞星阴魂不散呐?
一行人进院子时,两位院判正从屋子里出来。
永恩侯赶忙上前询问:“二位大人,陆老夫人与陆二夫人情况如何了?可严重?需要用什么药,尽管开方子,我让人去抓!”
二人面面相看,神色复杂。
永恩侯心头一惊:“该不会……闹出人命了吧?”
胡院判赶紧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永恩侯着急问道:“那是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呀!”
二人迟疑。
他们是大夫,保护病人隐私是分内之事,何况他们已经答应陆行舟了。
这时,不知哪个机灵鬼朝嚷了一句:“大都督在此!二位还想隐瞒吗?”
众人眸子一亮,无比默契地让到两旁,齐刷刷望向走在最后面的陆沅。
陆都督的起床气是很大的,困得要死,眉间冷燥不已:“说。”
虽说职业操守很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左大人,是你检查的!你说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左大人虎躯一震:姓胡的!你不厚道!
“是降子丸。”
左大人硬着头皮,和盘托出,“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仙丹’,以当归、熟地、白芍、旱莲草、蜂蜜等入药,原是调滞气、补气血之用,但因其中加入了少量与肉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