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堡里的辽军弟兄们,敢跟鞑子见仗吗?”
“怎么不敢!”
耿仲明并不是个怂包,相反,他是镇江堡夜不收总旗,吕涣真光复镇江堡之前,他可能是整个镇江堡杀鞑子数量最多的——他共斩下过六颗八旗兵首级,其中有三颗被前镇江守备强占了去,另外三颗,便是他晋升为总旗的资本。
不过,耿仲明的勇气是有条件的,有利可图时,他比谁都勇敢。就说在八旗控制下的镇江堡策划兵变一事,没有些胆识和谋略,是绝对干不出来的。同样的,为了利益,耿仲明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人,从他史书上的所作所为就可见一斑了。
至少此时,吕涣真还不怀疑耿仲明的忠诚,他立下大功,朝廷的封赏还没到,怎会叛逃后金?再说了,耿仲明和其他堡内辽军士兵已经被绑在战车上了,他们都参与了那夜的兵变,又有家属在堡中,后金攻破镇江后,恐怕会鸡犬不留。
“你与堡内辽军弟兄们熟悉,这些日子叫他们都提高警惕。”吕涣真说道,“看架势,鞑子进犯镇江的日子不远了。”
随后,吕涣真召集镇江堡内所有军官,张凤仪、沈猫儿、李凤娘、何三妹、袁殊、尚学礼、耿仲明、昌献奇全部到场。吕涣真宣布镇江进入戒严状态,并布置下守备任务。
张凤仪带长枪队与新军负责北门、西门守备;沈猫儿和鸟铳队继续管理难民营,并组织难民修筑篱笆、木墙、鹿角等物,将西门外的难民营加固成一个临时据点;尚学礼带辽军守东门;袁殊、耿仲明率塘骑和夜不收继续散在镇江堡周边刺探情报;昌献奇领水兵战船拱卫鸭绿江入海口,确保援兵能走海路进得了镇江。
李凤娘则带领红字营刀牌队,负责堡内治安,非常时期,镇江堡将实行严格的宵禁,以防有后金细作混入堡内制造混乱。
一番布置下来,吕涣真只感到堡内兵力捉襟见肘。好在此时已经是五月初了,距离吕涣真光复镇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绕堡一周的壕沟已经挖掘完毕,各处堡门都布置上了鹿角,滚石、擂木、悬户也制作储备了好些,只要敌军数量不是太多,镇江都有一战之力。
镇江积极准备防守的同时,二贝勒阿敏也率三百骑兵抵达了险山堡,险山本地驻守的牛录额真赶忙出堡迎接。
“闲话少说了!”从马上下来的阿敏风尘仆仆,脸上却看不出来多少疲惫,他不耐烦地挥了挥马鞭,制止了牛录额真口中一套又一套的恭维话。
“你们牛录有多少人?”
“回贝勒爷,三百零七人。”
阿敏点点头,这是个相对完整的牛录,显然在攻下险山堡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多大损失。实际上,险山守备与镇江守备一样,见八旗军到来便开门投降了。
“我还有两千大军在后面,不日便到。”阿敏说道,“我这次来,是奉大汗之命,前来剿灭镇江的明贼,要借你手下兵丁一用。”
“都是大汗的兵马,哪里有借不借这一说。”牛录额真奉承道。像他这样的小牛录额真,见到贝勒爷的机会屈指可数,好不容易今日二贝勒亲临险山堡,若是趁此机会在贝勒爷跟前表现一番,升官发财少不了。
“还有长奠的驻军,我也要一并调用,灭掉镇江的明贼,宜早不宜晚!”
看着险山的堡墙,阿敏挥了挥手:“走!咱们先进堡歇息,你把本地的守备叫来,给我说说这镇江堡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