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肖刚的位置一路杀来。
“往左!往右!”肖刚指挥着手下往四面八方左冲右突,自己则趁机往人少的地方冲杀过去,就在他和两个护卫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之时,眼前两个少女拦住了去路。
四周兵荒马乱、火光冲天,曾经在战场上打过照面的二人,又在战场上宿命般的重逢。
“肖刚!”吕涣真身上苦战的疲劳,在这一刻随着升腾的热血一扫而光,“你还认得我嘛!”
眼前的少女,曾经给肖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年过去了,她的身材结实了些,可容貌却没有大变,肖刚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在蓬东堡挡住了他脚步的那个姑娘。
“你是!你是蓬东堡的那个......”
“对!是我!”吕涣真摆出架势道,“你杀我父亲,我来找你索命来了!”
听闻此言,肖刚不怒反笑,他戏谑地问张凤仪道:“小姑娘,你又是为什么来杀我?”
“你杀了我全家,我来报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平时性如烈火的张凤仪,盛怒之下,语气竟然异常冰冷。她圆睁双目,似要将肖刚撕碎一般。
“不好意思,你是谁,我实在记不起来了。”肖刚狰狞地大笑道,“我肖刚杀了这么多人,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杀了你全家呢!”
“你找死!”张凤仪挺枪朝着肖刚冲了过去,肖刚令两个护卫挡住张凤仪,自己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哪里走!”吕涣真一声怒喝,挥枪拦住了肖刚的去路。她长枪出手,直取肖刚命门。
“你当我肖刚是吃素的?”肖刚大吼一声,以手中苗刀迎战。
苗刀短,长枪长,在在长度上,肖刚占尽了劣势,可他终究是人高马大的男子,吕涣真体力又已经消耗过大。交手几合下来,吕涣真竟被逼退了几步。
“着!”肖刚格开吕涣真的一刺,杀将进去,探刀要砍吕涣真脚踝,吕涣真赶紧抬脚躲开,肖刚又收刀砍向吕涣真面门,吕涣真情急之下用左臂格挡,有赖于护臂的保护,吕涣真的左臂没有被直接砍下,而是被砍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流不止。
“啊啊啊!”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吕涣真嘶吼起来,用拖着长枪的右手将长枪往后一拽,那枪头的铁钩狠狠扎进了肖刚的大腿后侧,肖刚疼得丢掉苗刀,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你!你个小妮子!”见着自己的大腿受伤,肖刚终于明白自己冲不出去了,他愤怒地向前一扑,一拳将吕涣真击倒在地上,双手如鹰爪一般钳住了吕涣真的脖子。
“你两次坏我大事,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来垫背!”肖刚发出非人的叫喊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吕涣真的脖子上。吕涣真用尽全身力气击打这肖刚的双臂,那双臂却纹丝不动,只是死死钳住了吕涣真的脖子不放。
意识正在渐渐飞走,吕涣真只感到自己的眼前越来越黑,她挣扎的力量也渐渐变弱。
“肖刚。”
意识模糊之中,吕涣真听见了一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她觉得脖子上的重量一松,一股新鲜的、带着血腥味的氧气终于挤进了吕涣真的肺中,她用力定睛一看,肖刚竟被一把匕首插中了腰间,血流不止。
“肖刚....我要杀了你。”扔出这把匕首的,正是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张凤仪,她拼尽力气杀掉了肖刚的两个护卫,却也身披数创,力尽倒在地上。这把匕首,是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扔过来的。
“你......你们......”肖刚疼得龇牙咧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吕涣真趁机一脚踹向肖刚的面门,将他踹趴在地,随后又拔出肖刚腰间插着的匕首,反骑在了肖刚的背上。
“肖刚,你好好看看。”吕涣真右手揪起肖刚的脑袋,受伤的左手拿着匕首架在肖刚的脖子上。
“看见那趴在地上的少女了吗?她叫张凤仪,你杀了她全家,叫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还拿她家人的死来戏弄她。你的这份罪,我要你拿命来偿。”
随后,吕涣真将肖刚的脑袋反扭过来,凑到自己的脸跟前,仔细品尝着肖刚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他终于也开始害怕了。
“我叫吕涣真,是我在蓬东堡挡住了你,你杀了与我相依为命的父亲,让我在这世上孤身一人。你的这份罪,我要你拿命来偿。”
吕涣真左手用力,匕首的尖端插入肖刚的颈动脉中。
“闭眼之前,你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劫掠巴东,那些百姓因为你,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世间飘荡着的无数冤魂,都是因你而起。你有这么多份罪,却只有一条命,去了阴曹地府你做牛做马,都无法偿还。”
那插进肖刚脖子中的匕首,被吕涣真从左拉到右,拉出一道半圆的口子。肖刚还想说话,可是口中却只能发出不成音的语调。他感到自己身体中的力气被一下全部抽走了,罪恶的鲜血如瀑布般浇淋在生养了无数百姓的巴东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