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娘们军不应战,一箭把苗大壮射死了,咱们军中也不过死个苗蛮子,不打什么紧。若是那娘们军真应了战,那苗大壮打赢单挑,可不就大大杀了那官军的士气吗。”
小头目睁大了眼睛,赞叹道;“肖爷,高啊!咱这就去找那苗大壮去!”
“去吧!”肖刚得意道,“记得,跟人家说,要是打赢了,赏十两银子,我肖刚房里的女人,也挑一个给他!”
......
红字营列好阵势,保卫着身后扎营的秦良玉所部。吕涣真站在盾阵后面,细细端详着山堡,希望能看出些破绽来。
这时,山堡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拿着藤牌腰刀的凶恶汉子走了出来。
突袭?吕涣真正要下令反击,却发现对方只有一人。
“都稳住!”吕涣真下令道,“且看他要做什么。”
那汉子走到距离红字营阵型七十步的地方,把刀往地上一插,用生硬的汉话叫道:“你们的,胆小鬼!单挑,谁敢来!”
“小娘子,看来是叫阵来了。”一向谨慎沈玉奴对吕涣真说道,“咱们要不一铳打死算了。”
“嗯,犯不着跟这帮贼人派拼命。”吕涣真点头道,“找个准头好些的军士......”
吕涣真话还没说完,红字营甲队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怎么回事?”吕涣真伸头往甲队那边望过去,只见在欢呼的军士中,张凤仪挺枪走了出来。
“贼子,胆敢在我军阵前叫阵,欺我红字营无人吗?”张凤仪张目骂道,“姑奶奶我来会会你!”
“哎!这个张凤仪在搞什么!”吕涣真罕见的急了起来,“这一下她应了战,我再拿鸟铳偷袭只会伤了自家的士气,张凤仪若是有失,甲队谁来带!”
红字营各个管队都是吕涣真精心挑出来的,是难得的军官种子,尤其是这甲队管队张凤仪,论武艺在军中是一等,论读书也是红字营中除吕涣真外识字最多的之一,就是性格太烈了些,这一仗为报家仇,更是一心求战。
“沈玉奴!你找几个军士预备好了!”吕涣真吩咐道,“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上去救人!”
“遵命!”沈玉奴马上下去开始安排了。
张凤仪拖着手上的白杆枪,径直走到苗大壮跟前,脸上毫无惧色。
张凤仪的身高和吕涣真差不多,都算不上特别高,与苗大壮一比更是差距悬殊,好在张凤仪手上是长枪,苗大壮则是刀牌,长枪的长度弥补了二人体型的差距。
“蛮子!”张凤仪往地上啐了一口,“来打吧!”
苗大壮嗷的一声吼,以盾护身向着张凤仪冲过去。
“就等你冲!”张凤仪怒叱一声,手上长枪破风刺出,朝着苗大壮的心口点了过去,苗大壮赶紧停下冲锋的脚步,用盾护心,那枪尖刚点到盾上,张凤仪迅速抽了回来,又刺向苗大壮的眉心,苗大壮一个趔趄,匆忙举盾,又是堪堪挡住这一刺。
“哼,一扎眉头二扎心,我看你还能挡住几下!”
“刺得好!刺得好!”红字营这边的军士们看着张凤仪占了上风,纷纷举起兵器欢呼道。
“大壮,大壮!干死那小娘们儿!”堡墙上的守军们也不落下风,大声为苗大壮助威。
正在中军安排扎营的秦良玉听见前方嘈杂之声,对身边的马祥麟道:“祥麟,你快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贼人出来突袭我军了?”
马祥麟身手矫健,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登高远望。
“娘!”马祥麟的脸上露出兴奋又羡慕的神情,“真儿姐的兵跟贼人们在阵前单挑呢!”
“单挑?”秦良玉睁大了眼睛,“这个吕涣真......真是胡闹!祥麟,带上你的人跟我到阵前去!”
秦良玉一行快步来到红字营阵型前,正看见吕涣真焦急踱步着。
“吕涣真!”秦良玉怒道,“你们怎么回事!”
看见秦良玉来了,吕涣真暗叫不好,张凤仪没有命令,私自迎战,这要是让秦良玉晓得了,指不定要治张凤仪什么罪呢。
“秦将军!”吕涣真拜倒在地,“那贼人来我军阵前叫阵,实在太过嚣张,卑职......卑职便派了营中勇士出阵迎战!”
“你这是三国志话本看多了?怎能逞这匹夫之勇!”秦良玉喝问道,“打仗岂是儿戏!”
“将军!卑职以为,这座山堡易守难攻,打非常之仗,当用非常之法。”吕涣真分辩道,“贼人派人来我红字营前叫阵,分明是将官军没放在眼里,想来杀我军的士气。卑职便将计就计,此战我红字营勇士若能取胜,叛军定士气大挫,于我军攻城也是有利啊!”
听吕涣真这么说,秦良玉的火气也消了一半。肖刚的山堡易守难攻,强攻肯定不成,眼下又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暂时围困,在如此窘境之下,通过阵前斗将的方式打击敌人锐气,也绝对不算是昏招。
“你既然已经派人应战了,那......那可一定要赢啊!”秦良玉担心地往盾阵外面望去,张凤仪和苗大壮正站定对峙着,两边伸出兵器互相试探。
在红字营军阵的后方,赶过来看热闹的军士越来越多,秦民屏见军士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