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与红字营、勇字营到达肖刚的山堡下时,秦邦屏的虎字营已在此围堡一天了,他与秦邦翰各领一千人,秦邦翰围南墙,秦邦屏围北墙。
吕涣真随秦良玉到南墙时,虎字营副统领秦邦翰已经将围城营地设好,排水沟渠、卫生设施也在井井有条地布置当中。
其实虎字营急行军到达山堡外围,开始扎营时,秦邦屏、秦邦翰二人还是心下稍有不安的。二人各领一千人,分别包围南墙北墙,不论在哪边,都无法对堡内的肖刚形成人数优势,若肖刚趁着二人立足未稳、尚在扎营之时,出堡突袭一阵,则三军夺气,接下来的仗只会更难打。
所幸的是,二人在扎营之时,都各派出一队人马在堡外列阵,以备意外。肖刚手下的主要战力酉阳兵只有四百人,不敢贸然行动。
如今,围南墙的秦邦翰,见着妹妹秦良玉引兵到了,心中不禁舒了口气。
“末将拜见秦将军。”虽说二人是亲兄妹,但秦邦翰见着秦良玉仍是一丝不苟地行了军礼。
“二哥,情势如何?”秦良玉下马问道。
“末将与秦邦屏将军已分兵围住南墙北墙。”秦邦翰回道,“西墙峭壁下,已派塘骑日夜巡逻,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这山堡!”
秦良玉点点头道:“那东墙下边是戚家河吧,昨日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只是有堡中叛军用绳索吊木桶下去取水。”
听到这样秦邦翰这样汇报,站在秦良玉身后的吕涣真细细思索着。这些情报与战前所料不差,东墙外是峭壁,无法包围,而堡内叛军则可以通过东墙来取得峭壁下戚家河中的水源。
如此一来,想断绝堡内水源,将其围死,是不大现实的了。
“无事,让他尽管取水好了。”秦良玉说道,“二哥,你即刻率领所部兵马,往北墙与大哥合兵一处。南墙我来围。”
“这......”秦邦翰看了一眼红字营女兵们,满腹狐疑地开口道,“小妹你这里的兵,会不会......太少了些?”
他秦邦翰哪里是怕秦良玉这里兵少,他分明是在怀疑红字营的战斗力!
吕涣真听了这话,心中稍稍有些不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可她身后的张凤仪可是个火爆脾气的姑娘,她的不满就写在脸上,双眼有些恼怒地盯着秦邦翰。
“我手下有红字营三百,还有四弟率领的勇字营一千兵和一千民夫。”秦良玉笑道,“何来兵少一说?”
秦邦翰生性谨慎,他满是不相信地扫了红字营一眼,说道:“既然有四弟护卫,末将放心就是。”
“二哥,此战不好打。”秦良玉望着那地势险要的山堡说道,“咱们南北墙兵马,若是有行动,一定要派塘骑先通个气。这一战的关键,就是你和大哥的两千虎字营兵马,一会儿你从民屏那里带上些钩梯去,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强攻!”
听到秦良玉的命令,秦邦翰正色道:“末将遵命!”随后便调度兵马去了。
秦邦翰的兵马一离去,红字营、勇字营和民夫营便分三个营盘开始扎营,红字营在前,勇字营在中间,民夫营最后。
红字营的扎营工作,由四十人的辎兵队负责,剩下的二百五十人战兵则在山堡外列阵,防止肖刚出城突袭正在扎营的秦良玉所部。
“小娘子,那个秦邦翰也太看不起咱们了!”红字营阵势已经列好,张凤仪仍然对刚刚秦邦翰的态度耿耿于怀,“咱姐妹们又不是没上战场剿过贼,听他那么一说,好似咱们只会拖后腿似的。”
“犯不着跟人家起口舌之争。”吕涣真安抚道,“咱们这一仗若是能杀了肖刚,一能报仇雪恨,二也能让虎字营和勇字营不敢小瞧咱们!”
南堡墙上,肖刚与手下喽啰们,也在仔细观察着堡外情势。
“肖爷,肯定是秦良玉那老娘们儿亲自到了。”肖刚手下一个小头目说道,“你看,这外面列阵的是一伙娘们兵,依我看,就该先冲出去,杀一阵儿,先抓几个娘们回来给兄弟们乐呵!”
“出息!”肖刚白了那小头目一眼,“你看人家都摆好了阵势,你冲出去不是送死么。就算是娘们儿,手上长枪捅你一下,也照样是一个窟窿!”
蓬东堡那一战,吕涣真一人杀掉了肖刚手下六名军士,她作战的英姿,肖刚历历在目。
“不过呢,打仗,打得就是个士气。”肖刚冷笑道,“他们攻,咱们守,若是能杀杀这些官军的士气,咱们兄弟这仗就多了好几分胜算!”
“肖爷,您说怎么杀,我手下兄弟已经准备好家伙事儿了。”
“不用你们都出去冲杀,那样咱们弟兄死伤太多了,不划算!”肖刚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你手底下有能打的弟兄不?不要咱原来酉阳军的弟兄,要新来的。”
“新来的,还要能打?”那头目抖了抖脸上的横肉,一拍脑门儿道,“有了,咱手下有个苗族蛮子,都叫他苗大壮,壮得跟牛似的。以前就是这一带山上打家劫舍的苗蛮子,杀人可不少呢。上次咱们劫云阳,苗大壮一个人干死了四个护村儿的民兵,能打!”
肖刚咧开嘴道:“这不就成了,咱就派那苗大壮到娘们军阵前叫阵单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