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良久地注视着那只狼牙,高高抬起手,想把它扔掉了之。
可最后却重新把它攥回了手里。
心儿……想到她明艳动人的脸庞,陌生而香甜的味道,柔软的触感,甚至她的声音,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关于她的一切,都让他心跳不已,也烦躁不已。
明明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一个今生都不可能再见的人,为什么如此恼人?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不同的是,南非熙总会不时地想起那个叫做心儿的女子。
她的狼牙丢了,难道她没发现?
他已经让人故意放松了防守,给她可乘之机,她怎么不来找她的狼牙?
不管是她自己猎到的狼,还是爱人送的狼牙,于她而言难道不重要吗?
夜里听着草原上的虫声,他烦躁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心儿的脸……
也许是心儿被他念叨得烦了,终于在一天夜里,再次潜入了天羽的营帐。
当两个士兵把她扭送到他的营帐时,再次看到她那张明艳动人、却倔强不服输的小脸,他的心狠狠的震荡了一下。
当时他的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想法,把她留下,不再让她离开。
虽然
他自己也被这样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这种荒唐的想法却如野草般疯长,怎么也停不下来。
“大将军,这小子不知从哪来的,夜里偷偷潜入我天羽大营,末将照大将军吩咐的,带来给您亲自审问。”
副将禀报道。
南非熙审视着心儿,一身夜行衣,长发高高束起,女扮男装的模样,英姿飒爽。
可配合着漠北人特有的高鼻梁、大眼睛、明艳浓烈的五官,却分外……撩人。
在他打量心儿的同时,心儿也在打量着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意外与震惊。
“你是大将军?”
南非熙不动声色反问:
“你不知道?”
心儿拧着眉头又问:
“就是那个夺回了城池,又把天羽疆土向北拓进了五十里的……大将军?”
南非熙这才明白,原来心儿当真不知道他是谁。
“如假包换。”
他看着她,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话音落下,他发现心儿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太一样了。
之前那副桀骜不忿的模样减弱了几分,有些将信将疑。
南非熙看向副将:
“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大帐。”
“是,大将军。”
副将带着
另外两个士兵下去了。
没有了士兵的束缚,心儿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是男儿打扮,但举手投足间,却将曼妙的身姿展现无疑。
南非熙看着她,心中浮现出那日与她相拥相吻的情景,心中那酸酸胀胀麻麻痒痒的感觉,又突袭而来。
“你真的是大将军?”
心儿好看的眉眼微扬,上上下下地审视着他,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南非熙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三次,我是大将军,就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心儿垂眸,努了努嘴:
“我还以为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应该老得掉渣,谁能想到竟是这般的……”
竟是这般的年轻俊美,顶天立地,面如冠玉,气宇不凡!
一瞬间,心儿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美好的形容词,好像通通用在南非熙的身上也不为过。
见她话到嘴边,南非熙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微一挑眉:
“这般的如何?”
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儿忽然感觉心里一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虽然心儿没说,但从她的神态中,南非熙却也猜到了几分。
她刚才的样子与从前那些见到他
的女子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对他没有丝毫觊觎,而且她好像一直都在告诉他,她比他也不差,她很骄傲。
“你胆子大的很,敢一而再地擅闯我天羽军营,你以为自己长了几个脑袋?”
若不是他特意叮嘱,如果有人来犯,一定要带到将军大营,交与他亲自审理,她以为这天羽大营能让她来去自如、毫发无伤?
“你是觉得上次我没杀你,让你逃了,所以有恃无恐?”
“上次?”
闻言,她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睨着他时带了一抹揶揄:
“上次好像不是你不想杀我,是你杀不了我吧?”
“你……”
回想起上次他的狼狈模样,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一个女子如此胆大妄为,不知羞耻。”
“什么叫羞耻?”
她梗着脖子反问。
“被敌人抓住才叫羞耻。能从敌人的魔爪下逃脱,无论用了什么手段,都不叫羞耻,那叫高明!”
不知为何,她明明句句都在怼他,可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很享受。
真是见了鬼了!
“伶牙俐齿!”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中是连他自己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