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佐眨巴眨巴眼睛,似在思考这句话的意义,怔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
倒是云梦牵不高兴了:
“玄苍,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去死,这里不是漠北,少拿你那一套约束我的人……”
“我能做到!”
聂佐似是想好了,打断了云梦牵的话,拼命点头。
“郡主姐姐为了我们这些孤儿付出那么多,我愿意为她去死!我发誓,这辈子都要用性命去保护长宁郡主,如果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聂佐伸出三根手指,指天为誓。
“聂佐……”
云梦牵震惊地看着少年,才短短片刻功夫,他就被玄苍左右了?
玄苍倒是满意地点点头:
“拜师吧。”
聂佐兴奋地朝莫图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莫图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明白玄苍的用意,他怕自己死后云梦牵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所以从现在就开始培养了。
其实又何必呢,昨晚玄苍已经说过,待他走后,玄衣卫便是云梦牵的影卫,随时供她调遣,一生都要为她而活!
“聂佐,你给我起来!”
云梦牵想要拉起聂佐,可聂佐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执意拜师。
云梦牵怒不可遏,冲到玄苍面前:
“玄苍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凭什么对我的人指手划脚?聂佐才十三岁,你就让他替人去死,他这辈子活得还有什么意义?”
玄苍已经习惯了云梦牵对待他的态度,她向来如此,在他面前就像一只竖起了浑身利刺的小刺猬,恨不得扎得他体无完肤,她才会心满意足。
从前的他,每每都会被她激怒,其实他不是气她的态度,而是气她为什么看不到他的心,为什么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
他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她,他却只感觉到了幸福。
还能看到她,真好。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那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仿佛软化了他身上的棱角,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云梦牵看得愣了,奇怪道:
“你……笑什么?”
玄苍又忍不住轻抚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沁着一层薄汗,他还能这样看到她、摸到她几次?
他的日子,得数着过了。
“笑你还是那只小刺猬。”
云梦牵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今天的玄苍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
身上少了许多戾气,也不似从前那般冰冷,给她的感觉……更像阿仙。
想起阿仙,想起曾经与他在一起的无数个暧昧瞬间,尤其是那天晚上……再看着眼前的玄苍,云梦牵的脸腾地红了。
她慌乱地打掉了他的手,一时间却忘了刚才在与他争论些什么,转身逃一样地走了。
望着她有些狼狈的背影,玄苍的眼睛湿润了。
“师父再见,战神再见。郡主姐姐,等等我……”
聂佐见云梦牵走了,忙不迭地追上去。
和坦与莫图站在玄苍身后,忍不住为他心酸。
“爷既然已经决定把玄衣卫交给王子妃,为何还要让莫图收个徒弟?”
和坦不解地问。
“怕她不喜欢我的安排,还是保险一些好。”
玄苍说罢,默默地跟上云梦牵的脚步。
剩下的时间,他只想每天都能看到她,别无所求。
和坦与莫图却是心痛难忍,尤其和坦,一边在后边跟着,一边忍不住抹眼泪。
他们爷明明如此爱着,为什么云梦牵就是看不到?
更让和坦生气的是,云梦牵明明已经知道玄苍就是阿仙,也知道阿仙都为她做过些什么,就算玄苍骗了她又怎么样,可那
都是出于善意、爱意,她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还有,她为什么不与玄苍把阿仙的事说开?
说开了,是打也好,骂也好,让他们爷总有一个能为自己分辩的机会吧?
可她偏偏不说,他们爷又不知道,两人就这样僵着打哑迷。
爷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要不要告诉他?
可是告诉了玄苍,他对云梓琛所做的安排不就白费了?
云梓琛明明也知道阿仙的事情已经拆穿,可他却没有说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不说出来才是对的?
可如果不说,他们爷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云梦牵骗……想到这里,和坦好像忽然明白了云梦牵不说出来的用意,她就是想让玄苍也尝尝被骗的滋味。
和坦心疼地看着玄苍,他们爷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从小差点被火烧死,十几岁又差点死在大漠里,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大仇未报,人却中了无解之毒,就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
不知不觉走到了山下,云梦牵才知道,原来她竟真的一直在云蔚山里,只不过去了更高处的一个山洞里。
看来南流渊为了此次引面具人出现,还真是做足了功夫。
南流简一直靠坐在马
车上,当看到云梦牵从山上下来时,他立刻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