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琅在京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该怎么办。
京城一块板砖下去都能砸死九个官员,别瞧他这个状元郎现在风光,再过段日子,也就平平无奇了,更何况他没有势力,如何替姐姐讨回这份屈辱。
宋玉琅现在联系不到燕熙,一筹莫展之际,看到高头大马上一个小少年经过,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是今科状元郎?”一道清朗的声音,声梢微微扬起。
宋玉琅本靠着自己的府门愣神,躲开一瞬宋玉娘的哭天抢地,闻言他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副清眸。
少年笑得一派温和,阳光洒在她的肩上,更衬得她挺拔了些许。
宋玉琅微微一愣,想起这位是琼英宴上的一位小将军,他想起来了,是抚远中郎将,皇帝的爱将!
宋玉琅看着她打马来的方向,想起这位中郎将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他问了声好。
燕照问他:“状元郎何故一个人闷闷不乐在此处。”
宋玉琅苦笑,却是不言。
“若有能帮上忙的,向我直言就是。”
燕照并未自称本将,她比宋玉琅高好多阶,合该宋玉琅向他行礼才对,而宋玉琅也不回她的话,放作是京城的其他官员,早就怒起了。
偏偏燕照和善的紧,宋玉琅也看出来了。
他心下纠结了一番,燕照瞧他这副模样,只是微微一笑,只等着他开口。
宋玉琅才学之盛无人能及,若是能帮到他,也算是结了一个善缘。
更何况,她第一眼见到宋玉琅时便觉得他亲切非常。
宋玉琅艰难开口,向燕照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下官怀疑,那人确实藏在永安侯府之中。”
燕照下马,沉思了片刻。
“这件事情我自会帮你。”
两人悄摸的策划了一番。
没几日,两人一道出现在了永安侯府门前。
本只有宋玉琅一人前来时,侯府中人见也不见,仅仅找了一个丑陋的下仆打发了。
需要找一个人来假冒的,那正主的身份不想也知,这定是要进府的。
永安侯正陪着继夫人赏花,听见下人说了抚远中郎将来的消息,就是一愣。
侯夫人看着他:“老爷平素与那中郎将有交道吗?”
永安侯摇摇头,他也不碰兵权,实在想不到燕照找他能有什么事。
只是他多嘴了问了一句:“来的只有中郎将吗?”
那小厮正是先头给宋玉琅开门的下仆,闻言道:“小人瞅着中郎将身后的人长得很像今科状元公。”
“状元公?”永安侯皱起了眉,这几日他自然是听说了家中下仆与他家姐姐的事情,听到这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定是为了此事而来。
“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还闹到本侯跟前来。”永安侯气的一甩袖子,“不见!”
侯夫人却在听闻宋玉琅来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
永安侯看着她:“夫人,你怎么了?”
侯夫人笑了笑,摇摇头,劝道:“毕竟来的是抚远中郎将,皇帝颇为爱重,夫君将她拒之门外,怕是不妥。”
永安侯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夫人想得妥帖,是本侯钻牛角尖了。”
侯夫人微微一笑:“既然他们是为了那下仆的事情来,便让妾身也在身侧旁听吧,毕竟是妾身掌管后宅不利。”
永安侯搂过来她,轻声哄道:“不怪夫人。”
……
燕照二人很快就到了永安侯府的中堂。
底下的奴仆多有懈怠,侯爷侯夫人也将他们在此处晾了一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宋玉琅双脸通红,燕照嘴角虽噙着笑,但是眼神却有点冷。
侯夫人看也未看宋玉琅,只是对燕照道:“抚远中郎将。”
燕照冷淡的点点头。
她打量了一眼雍容华贵的永安侯夫人,那面容和杨花有七分的相似。
杨花正是面前这位永安侯继夫人所出,前有还有一位元夫人出的嫡女,嫁作了三皇子妃。
杨花之前就对燕照处处刁难,连带着燕照对永安侯府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抚远中郎将。”永安侯沉声,“你找本侯有何事啊。”
下人这才鱼贯而入,给燕照的桌案上摆了茶,独独略过了宋玉琅,燕照都看在眼里。
她道:“几日前贵府的下仆在外头惹出的事,想必侯爷也有所耳闻吧。”
燕照笑眯眯的执起面前的茶盏,递给了宋玉琅:“这位是今科的状元公,竟然被侯府的下人拦在了府外,本将看不过去,于是已中郎将之名带他进来了。”
宋玉琅站起来一拱手,礼数是做全了。
相反侯府却是连一杯茶都不肯给,着实有些小肚鸡肠了。
燕照桌前的那杯茶盏给了宋玉琅,下人又在她的面前摆了一盏。
“哦?”侯夫人淡声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她叫了管家来,叫那守门人自去领罚。
燕照笑着抿了一口茶,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若没有侯府主人的授意,堂堂风光的状元郎,从六品的官职,哪是一个小小下人能拦住的。眼下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