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长得同神明一般美貌的郡主殿下,可还记得替她家中姐妹说亲的玩笑。
宋玉琅的姐姐宋氏玉娘一改平素尖酸刻薄的性子,她身穿着罗裙,也打扮了一番,瞧着也像模像样,眼见宋玉琅站在院子里,便走了过来。
“二弟。”宋玉娘笑了笑,“状元是什么,在京城很有权势吗?”
宋玉娘没有读过书,只会干农活,宋玉琅向来怜惜这位供他上私塾的姐姐。
宋玉琅实话实说:“就是举国上下考试的第一名,从六品的小官罢了。”
宋玉娘听懂了:“全国第一?那可真厉害”她又问道,“你和咱们那的县太爷,谁更厉害些。”
地方的县太爷大多八九品,自然是他的从六品更高些的。
他同宋玉娘解释了一番。
宋玉娘惊呼:“听说县太爷家的小闺女嫁了一个京城的高官,尾巴都翘到了天上去。二弟现在如此风光,是不是也能为姐姐找一门好的亲事。”
宋玉娘二十二了,还没有嫁人,不仅是因为家中贫困,更是因着她这副性子泼辣,无人敢求娶。
宋玉琅对自己的亲姐总有一副滤镜在的,自然道:“姐姐现在非比寻常,是状元公的姐姐,不愁找不到好亲事!”
宋玉娘欢欣雀跃,神思飞向了一处。
宋玉琅见姐姐愣在那里的模样,不免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宋玉娘缓过神来,急切的握住宋玉琅的手:“二弟,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
宋玉琅硬着头皮站在了永安侯府的门前。
原是他那位惯会兴风作浪的姐姐,在刚来京城的日子里,就看上了永安侯府中的一个……下仆。
并不是宋玉琅看不上一个侯府的仆人,他本是穷苦人家出生,自然知道下人的不易。
只是他的姐姐哭着拉着他的袖子,言明被那个人夺了清白,只留下一个永安侯府的称谓来,她初来京城,连安阳侯府在哪也不知道,更不知何为侯府。
宋玉琅此刻也不是来提亲,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门人听他说了始末,眼珠子转了转。
等了好一会,连一向好气性的宋玉琅都渐渐失了耐心,这才有人推开门缓缓而出。
那人尖嘴猴腮,笑得一脸荡漾。
宋玉琅直皱眉头,村里的那些壮汉都生得比这位样貌周正,他姐姐就算是高龄未嫁,也未免太饥不择食了一些。
他才不管眼前人一副笑脸,直接提起了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对我的阿姐都做了什么!”
宋玉琅一介书生,即使是做一副凶狠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威慑。
倒是那人连忙摆摆手:“状元公,小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小的这就告知家中高堂,择日上门提亲。”
宋玉琅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砸了几个拳头给他。
只是对那人又有多少伤害,还是另说了。
永安侯府的那个下仆很快就上了门,他们也没有京城那些贵人成亲的那么多礼节,只是交换了庚帖,便敲锣打鼓的前来迎宋玉娘进门。
宋家二老泪眼婆娑,闺女留的这般大,好不容易儿子有了起色,能找一门好亲事,结果找了一个身份不显的丑八怪!
宋玉娘一身新嫁娘的服饰,正满目憧憬的幻想着今后的生活。
她出了门子,是新郎官掀起了轿帘。
宋玉娘撇过那半截红袖,突然圆眼一瞪,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眼前人哪是那位英俊潇洒的梦中人,那副寒碜的模样,直教她连做好几天的噩梦!
喜娘惊叫起来:“新娘子未礼成前就掀了盖头,可是不吉的兆头啊!”
宋玉娘的尖叫却更甚于她:“你是谁?!”
新郎官身上的一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一笑,脸颊两侧的皮凹陷了进去,实在是丑陋至极。
他上前,想拉宋玉娘的手:“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啊。”
宋玉娘尖叫着躲开他的手:“你这个丑八怪!大白日的胡说些什么,给老娘滚开——”
宋玉琅本在屋子里陪着二老揩着眼泪,背宋玉娘出门的是家中小弟宋玉成。
宋玉成一把推开了那新郎官,两人直接在大马路上厮打了起来。
宋玉琅听见动静也奔了出来,身后跟着宋父宋母。
宋玉娘一见到宋玉琅就似看见了主心骨:“二弟。”她哭诉道,“这不是那个人,什么歪瓜裂枣也要娶我!”
宋玉琅安抚了她几声,主持了局面。
外头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这里住的都是高门大户,出来探听的自然是高门大户的仆从。
大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今科状元的府邸,还想着他家姐姐成亲,能讨几颗喜糖,没成想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嫁错人了?
宋玉琅一脸疲惫的疏散了人群,那新郎官落荒而逃,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别以为你是状元公就了不起,状元公这样对待平民百姓,毁了我的一桩婚事,圣上定不会重用你这种小人!”
宋玉琅气的直发抖,宋玉娘哭着说出了她与她口中那人相识的过程。
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