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正殿赏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还包括一小箱二百两银子。
和恪进宫也没再受委屈,升平帝反而有意无意地给了一些补偿,譬如也教了她骑马不算,还亲自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赏给了她。
和恪这一天玩得极痛快,回来的时候小脸上激动得红扑扑的:
“母亲!我会骑马了!我还有了一匹马!是一匹小红马!”
王熙凤一把接住扑到怀里的女儿,乐得合不拢嘴:“真的吗?快说说,怎么来的!?”
和恪不抱着她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走到里间,一边让人服侍着换了衣裳,一边兴致勃勃地把在宫里的见闻一一都告诉她。
王熙凤一边喝茶,一边嗯嗯嗯,一边叮嘱侍女去给和恪放热热的洗澡水。
“……陶哥儿本来不敢骑的,皇爷爷带着他都不敢!看见我一个人上了马,这才生了几分胆气!
“皇爷爷说,让我以后要保护弟弟一辈子呢!”和恪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满脸骄傲,“母亲,我能干吗?”
王熙凤端着茶碗的手一顿。
保护弟弟,一辈子?!
呵呵。
吊根胡萝卜就想让自家这傻闺女死心塌地给旁人当一辈子挡箭牌?!
“我们和恪的确很能干!”王熙凤笑容满面,“不过呢,和恪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也是会有自己的封地的。
“难道还让你一辈子守在陶哥儿身边不成?
“所以呀,能干的和恪,你皇爷爷的意思,是让你身为长姐,得好生履行起督促陶哥儿学习的责任!
“这个学习可不仅仅是读书,还得包括习武强身。
“圣祖、先帝还有你皇爷爷,那都是上马定天下、下马治朝纲的文武全才!
“你爹爹只是现在忙得没空,想当年也是跟着武师父练过童子功的!
“陶哥儿都六岁了,此时习武,说实话已经有些迟了。你当姐姐的还是要好生教导监督他,让他能自己身康体健,岂不是更好?”
和恪的动作慢了慢,终于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扬起笑脸:“果然,我年幼,想得不如母亲周到。”
“那是。”王熙凤笑嘻嘻,“不然陛下把我赐给你做娘,难道只是个摆设不成?”
和恪把头缩回去,站在那里,木头人一样僵了脸,任由红豆摆弄着给她穿好了衣裳。
红豆看着她的表情,眼神闪烁:“郡主,怎么了?”
“无事。”和恪垂眸,“你去吧。今儿在大明宫,你护着我,我记得你的功劳了。”
外头预备好了热水,和恪去泡澡。
王熙凤便叫了红豆过来问话:“碰上事儿了没有?”
“碰上了。”红豆竹筒倒豆子,“皇后娘娘家的侄孙,墨家小哥儿带着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入宫,‘偶遇’着咱们郡主,高声大气地提到李家如何如何。
“奴婢听着言下之意全是轻蔑诋毁,心里便生气。
“但是郡主已经记在良娣名下,跟李家的人情,也要看李家的态度才好界定。
“所以奴婢没做声,只听着郡主吩咐。”
王熙凤点头赞许:“嗯。继续。”
“因为我们没动静,他们觉着没趣儿,便不再说,从我们马车旁边,驰马扬鞭过去了。
“但那墨家小哥儿却不高兴,故意把怀里的手帕丢了出来,顺风便蒙在了咱们赶车的马眼睛上,把马吓了一跳,险些摔了郡主。
“奴婢气坏了,正请示郡主要不要教训时,那墨家小哥儿反而跑回来,说我们踩坏了他的帕子,让郡主用自己的帕子赔。
“郡主便让奴婢出去应对,郡主原话是:不要丢脸,也不要狂妄。”
红豆仍旧气愤,险些就要叉腰骂街,当着王熙凤不敢,一只手叉到腰上又放下,放下了又忍不住叉回去,
“奴婢便不搭理那墨家小哥儿的其他话,只问他一句:得了哪位贵人的话,敢于宫道驰马,他又是什么品级,敢见郡主而不拜。
“墨家小哥儿羞恼,便搬出皇后娘娘来。
“奴婢便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了皇后娘娘,咱们一起去陛下和太子跟前讲理。看是应该郡主拿着自己的锦帕给他赔礼,还是该他跪下跟郡主请罪。
“那墨家小哥儿就怂了,丢下两句门面就跑了。
“为这个,郡主还赏了奴婢一枚珠花儿呢!”
红豆美滋滋地把珠花儿拿给王熙凤看。
王熙凤笑了笑:“那后来你有没有把此事告诉陛下身边的人,又可曾去跟皇后娘娘请罪?”
说到这里,红豆便有些心虚了:“后来,后来是景黎先去跟戴内相身边的小黄门说了此事,又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忙又辩解,“郡主说我太娇嫩,不禁打……郡主让景黎去的……”
王熙凤的脸色一变:“景黎挨打了?”
“没有没有!”红豆双手连摆,“皇后娘娘那时正招待墨家小哥儿和他那两个朋友,只答了一声‘知道了’,便让景黎回来了。”
“那两个是什么人?”王熙凤拧眉。
红豆想了想,道:“奴婢听见是一家国公的公子,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