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瞄过来,看着对方手里还弥散着六式特殊神力的骨剑,再看了看被他提在手里已经吓到面无血色的国舅爷,阴阳怪气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认出来那个少年的身份才临时改意让我欲擒故纵放人走的吧,那之前在蜃楼里又是怎么回事,虽然状态下滑的很厉害,也不至于能让两个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萧千夜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才是在搞什么,那家伙是从通道里直接冒出来救人的,用的就是你最擅长的空间之术,你难道没发现?”
两人各自嫌弃的挪开目光,被萧千夜挖苦了一句,风冥不停捏合着五指感知附近是否还有隐蔽的空间通道,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确实有不少呢,而且看起来应该都是很久以前就形成了,这种空间之术需要构造者自身有极高的修为才能保证内部灵力的平稳,否则很容易会出现破损,如果有人在其中通行,就会被乱流卷走非常的危险。”
萧千夜想起螺洲湾上空几百个漂浮旋转的金莲,眉头紧蹙:“是苍礼吧,他手里的那朵金莲似乎就是魔佛坐莲。”
风冥略一思忖:“苍礼是龙傅的守卫,长宴是沈眠岁的守卫,关系一定不错。”
“一丘之貉。”萧千夜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转述,走到沈眠岁面前用剑尖挑起下巴:“在鱼上钩之前,麻烦国舅爷先解释一下摩罗寺究竟隐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吧。”
沈眠岁像做了一场噩梦,即使高空的冷风肆无忌惮的打在僵硬的脸颊发出刺痛,他还是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他才从螺洲湾死里逃生侥幸回到婆门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会就被对手直接杀到了家门口?上一秒他还愤愤不平的和长宴指责苍礼,下一秒长宴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和苍礼如出一辙!
他呆呆看着萧千夜,其实从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九重天塔上和重岚同行的年轻公子,只是比当时更加杀气凛然。
“我……”沈眠岁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从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的沈二爷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喉咙止不住的颤抖,很久才勉强接着说了下去,“你们想问什么?”
萧千夜略一思索,真的有千万种疑惑让他一时不知从哪里问你,还是风冥淡淡的开口:“笼罩在婆门岛上空的大佛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眠岁转向他,眼睛直勾勾的一副比撞鬼还要惊讶的神情,嘀嘀咕咕的呢喃:“上天界竟然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翻阅过婆门岛自古以来的所有史书,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证明上天界的是真的,那些传说被描绘的神乎其神,比天方夜谭还要让人难以置信,竟然是真的,上天界是真的,十二神……也是真的?”
“长宴难道没有告诉你,三百年前的魔教神坛六欲顶,就是被上天界清洗的吗?”风冥淡淡提醒,不等沈眠岁回话,萧千夜不置可否的接话,“他连长宴的真实身份是魔教的掌教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东西?人家就是根本不信上天界,才会去信魔佛。”
“不信上天界,也没必要信魔佛呀。”风冥感慨万分的叹了口气,沈眠岁紧握着双拳,也不知道有没有挺清楚这句话,继续喃喃,“史书记载,婆门岛共经历过六大朝,到如今的梦华王朝已经是第七代了,前六代的皇权覆灭之际,当时的天子都曾用各种仪式祈求上天界的帮助,然而所谓的神祇一次也没有回应过,五十年前梦华王朝的昭宗在命悬一线之际,他也曾模仿先人继续哀求,结果还是一模一样。”
“昭宗……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他在走投无路之下铤而走险找到我的父亲求助,沈家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如果能提供金钱上的支援,空虚的国库和急缺装备的军队就能平安渡过这一劫,我父亲自幼经商,见过太多太多权臣政客丑陋的嘴脸,原本并不想滩浑水,但父亲本就对魔佛波旬极为崇拜,是一名忠实的传教士,他想借此机会宣传教义,于是立刻答应下来,并开始协助昭宗重整旗鼓。”
“左祭司如约而来,短短五年就帮助昭宗稳定了政局,用的就是那种大佛之影。”话到这里,沈眠岁的眼里竟然闪闪发光,激动的全身发抖,“大佛之影遍布全境,而波旬化身则亲自坐镇摩罗寺,面朝帝都那枝城,成为守护皇城的最强力量!同时,魔佛的部下也纷纷显踪迹,一座又一座沿着七界山守护国家,他们会在每个月初一显露,庇佑城下子民。”
“庇佑?”萧千夜眉峰紧蹙,不置可否的反驳,“这种话骗骗无知的百姓就算了,不需要特意说出来骗我们。”
沈眠岁亢奋的满面通红,终于撕下了那张虚伪的面皮,毫不掩饰的狂笑起来:“战争打起来的时候那群贱民就和墙头草一样,谁手里的武器更厉害他们就会对谁言听计从,这种蝼蚁一样的东西活着有什么意义?不如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魔佛,成为大佛之影的源泉。”
“所以说那确实是汲取精气神的禁术吧?”风冥冷定的补充,沈眠岁停止了大笑,仰头望着天空,露出崇拜又向往的表情,“只有成为魔佛最忠实的信徒才能享受这份力量,大佛从所驻扎的城市里汲取生命力,通过灵力引线源源不断的补给我们,汲取的越多,大佛显形之后的力量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