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寅王朝。
王都。
百姓行色匆匆。
街道上官员也没有往日的喜色。
一队队士兵在街道上来回走动,一些穿着绿袍的官员带着几本册子在前面走着。
商铺纷纷贴出了货物上涨的牌子,同时还有不少百姓前往募兵处看这热闹。
身穿侠者服装的年轻武者、手持棍棒的家丁奴仆、早已退伍的老兵。
纷纷朝着相同的地方跑去。
大寅王朝是一个武德充沛的国度。
王都附近的军营很快就被调动起来,同时征召民夫押送粮草。
前将军关颇带领三千兵马率先前往甘州,那里有八万预备役,同时在甘州附近征兵五万。
其余不少将领都被派往西部各地征召军队或临时募兵。
至于右将军白灼,他身为凉州总督,需要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不仅需要主管凉州各地的防务,同时需要将西北军的败兵整合起来,在元丰的二十万大军还没有征集完毕前,将凉州的事态先控制下来。
而这封战报,直接将陈锋对于大寅王朝的影响力降到了最低,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陈锋在黟郡干的那些事情了。
翌日,朝中议事的时候,在商讨如何对付北乾,末了,一名黄门对诸公说道,“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昨天那名较小我大寅王朝将士也非泛泛之辈的年轻将领又走了出来,“陛下,黟郡的反贼仍未灭,此时我凉州又突生变故,如若示敌以弱,恐我北征将士军心不稳啊。”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恨不得挖个坑传进去,几个老者心中鄙夷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与皇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早特么参你了。”
皇帝面色凝重,虽然这话不假,但是你如此赤裸裸的说出来,是觉得自己脸特别大吗?衮衮诸公都不敢提,你倒好,直接对着老子贴脸开大。
年轻将领昨日前往前将军关颇的府上,没有得到他的赏识,无法前往凉州,此时,如果能够得到前往黟郡平叛,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份军功了。
此年轻将领还没有出征就认为自己必定旗开得胜,此乃兵家大忌。
骄兵必败。
更何况他也没有打过什么战争,或者说他“愚蠢”,才更加合适吧。
皇帝让吏部拟一份折子提上来,关于陈锋应该如何封赏的问题。
这话一出,那名年轻将领当即就要反驳,被一旁的官员架住,没法再进言。皇帝也赶忙从龙椅上下来,逃似的离开了大殿。
年轻将领有些无语,皇帝说了,朝堂就是用来让人说话的,结果最后竟然被捂住了嘴巴,如果不是旁边这两个人是自己长辈,他可是要发飙的。
就在他心中郁闷的时候,忽然感觉周围的人纷纷散开,而后背瞬间窜起一阵寒流。
年轻将领回头一看,呆住了,嘴巴颤颤巍巍的动着,“父…父亲……”
“上朝的时候称职务。”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说。但是这话落在年轻将领耳中,简直如五雷轰顶,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下的砸在他的胸口。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中用的儿子,朝着外边走去,少年一脸颓废的跟着向外走。
刚走出大殿,在一个角落,中年男子抬手就朝着他的脑袋上敲,“老子让你狂妄,老子让你嚣张,老子让你能说会道、能说会道。啊。”
“别打了,别打了,爹啊,我还是你亲儿子吗?”少年双手护住脑袋,拼命的躲闪着。
“我还不如没有你这儿子呢。”中年男子甩了甩袖子,怒指少年,等我下堂了再找你算账。
这一幕让几名新晋官员看呆了,反而是一些老人有一脸戏谑的在一旁观摩着。在这些人的透露下,他们才知道这种场景在大寅的朝堂上是时常可见的。
少年将军名叫赵栝,是当今皇帝的表侄,其父亲名叫平阳侯赵麝。赵栝在朝堂上时常以一种自以为浪漫的姿势向皇帝多次进言,不过在众人看来都是跳梁小丑罢了。
所以,刚才在朝堂上,皇帝赶忙下朝,就是为了不让这孩子继续他的忠君爱国之言。
众人见赵麝已经离去,于是纷纷朝着各自的属衙离去。
晌午。
赵栝已经离开了皇宫,他在朝廷中是一个闲置,不仅没有自己的衙门,连管辖的事情都不曾有过,虽然每日来回宫中,禁军纷纷喊一声大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他曾多次向皇帝进言,要独领一军,哪怕是进山剿匪,或者是护卫皇商,他都愿意。
只可惜,皇帝不同意,甚至是他父亲都不愿意让他执掌一军,就连他向下方当一小小县令,都不成。
当然,在别人跟前,他一直都说自己郁郁不得志,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不学无术。不说他他文不能在书院崭露头角,武不能在学院有所建树,总不能以他一个小小武者六重天的水平,就让他上战场吧?
也许在别人眼里,武者六重天已经非常高了,但是要知道,他可是皇帝的表侄,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身份,万军中取其首级,何人能挡?可别看小小的山贼土匪,其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