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城郡守府内。
陈锋诧异的看着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丁横,叹了口气,“是啊,官贼不两立,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降了,那这一世的英名岂不全毁了?”
说完这句话,陈锋也不再多问,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将他架了出去。
不多时,一名士兵进来禀报,“中校,您需要看下吗?人头已经装盒了。”
陈锋打了个寒颤,急忙制止,“别,直接送给郝戈吧,不,弄口棺椁,将尸体也一并给他送回去吧。还有他的甲胄兵器战马。”
从俘奴口中得知,丁横是跟随郝戈多年的部将,多年前还是跟随郝戈父亲的一名将军,当时丁家十几口人,都在一场战斗中为了掩护郝戈父子战死了。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丁横依旧紧紧跟随着郝戈,从来没有怨言,而今天,他丁横,再次为了郝家,尽忠了。
“丁横……”陈锋呢喃着。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如果不是系统的话,可能他这辈子也可能获得如此忠勇之士。
就在陈锋陷入感慨之时,远在王都的朝廷正在进行着一场百年少有的辩驳。
一名红袍官员上前,向大殿之上的皇帝行了个礼,随即说道,“陛下,此等败军之将,简直有辱我朝数百年来之声誉,不斩郝戈,日后我朝将士,何人会尽心竭力?但凡遇到强敌,尽管去失败,反正就是因为敌强我弱,无罪嘛。”
“陛下,不可如此啊,此战报不仅是郝戈将军的安南军送上来的,那些各地援军都有类似的战报,这支自称炎黄的玄风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反贼,更不是活不下去的百姓组成的贼寇啊,应当查查幕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支持,有没有敌国的细作掺合在里边。”
“敌国?细作?哪个国家哪个将军能够在数月时间内训练出一支死心塌地十余万军队?分明是他郝戈无能。此等败类就竟然添为安南将军整整八年?就是让一头猪当上这个官职,恐怕也不会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队吧。”
“你……”那名官员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用力甩了衣袖灰溜溜的退回班列中了。
兵部主事从班列中走了出来,“陛下,臣兵部主事,有话说。”得到皇帝许可后,继续说道,“陛下,老臣在主管兵部二十八年,虽不曾有过多么辉煌的战绩,没有卫将军追杀敌军三千里的雄举,也不曾有前将军三天九战克敌三十万的霸气,更没有车骑将军善骑射,曾五连珠于阵前狙杀主将的实力。”
“但是陛下依旧用老臣在这个地方干了那么多年,臣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臣对各部主将的能力,战力了如指掌。如果有人说郝戈将军不会打仗,臣万万是不信的。前征东将军许项曾说过,郝戈将军善战,更善打硬仗,三年前落日山之战,五年前的峡枫之谷,六年前的山阳镇。这些战绩都是多位将军亲眼所见。”
“老臣相信,这支炎黄军队,不是一般的强悍,否则三个月内我朝三十多万军队在围绕着这支军队打了如此之久,难道我王朝军队已经腐朽到如此境界?一小小反贼都奈何不了?”
众人见兵部尚书如此为郝戈站队,纷纷闭上了嘴巴,那些原本蠢蠢欲动,要落井下石的人,纷纷低下了脑袋。
此时,正当皇帝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太监从侧殿走了出来,来到了皇帝身旁。
一封手札放在了皇帝桌案上,此时皇帝看着上边还有鲜血的手札愣愣的出神。一旁的太监提醒道,“陛下,八百里加急。”
皇帝拆开手札,细细的审阅了两遍后,脸色涨红,“啊啊!”愤怒的将手扎砸在桌案上。
众人惶恐,纷纷跪在地上,口呼万岁。
皇帝将手札扔了下来,嘴里破口大骂,丝毫没有顾及一点帝王的形象,“天庸关破了?天庸关竟然破了!这西北军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那名兵部主官还没有退回班列,于是缓缓的低下身子将地上的战报捡了起来。当他看完了整个战报后,双手不住的颤抖,而那手札也再次掉落在地上。
周围人上前搀扶着这个三朝元老,一名官员将手札捡起,细细看了起来。
此人惊呼连连,“什么?西北军,西北军竟然没了?天庸关破了,凉州四处战火,北乾……北乾竟然大举入侵?这……陛下,应当火速增援凉州啊。”
此时,众人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年关将近,估计北方又出现了大寒潮,否则北乾不可能如此丧心病狂。
待兵部主事恢复平静之后,龙踏上的皇帝才开口说道,“兵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陛下,此次北乾出动五十万大军,此可谓是国战,西北军已经没了,凉州各地兵力分散,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至少还需要增兵二十万,如果有四十万的话,可能会更好。北乾善骑射,军队来去如风,兵力少了,恐怕不行。”
一名戎装青年将军走了出来,“我大寅将士也不比北乾人差,虽然西北军此次受挫,但是并非士兵不用命,而是北乾善诡计,非将帅之过也。”
“奴口小儿,速速退去。”一旁的中年男子立马呵斥,随后躬身跪在地上,“陛下,小儿不懂事,妄议朝政,望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朝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