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嘛,总不能让我把语法介绍一遍再结束吧,大家平常耳朵都起茧子了,跑这上课?
更何况就允许你们上课划水?我也会走神的不是,正经人谁认真听讲啊。
呃,正经人都认真听讲,你看我像吗?
所谓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经老师一节课的悉心教导,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兄弟,操作有点骚啊,我还打算支援你呢。”
临桌的,待一下课,便搭上了莫怏的肩膀,眼神里透出些不可思议。
也未见得是套话,自己平常受的帮衬也不在少数。
不过以前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自己尚且打个咧咧就过去了。
这回自己理都直了,显然更不需要强颜欢笑回复了。
“不麻烦了,腻了。”说得轻描淡写,但莫名觉得掷地有声。
邻桌嘻嘻哈哈地就拍打起来,显然被刻意地哄笑了。
“嘶~”倒吸一口凉气,莫怏不经意间感受到传来的阵痛。
虽然说平常也没少挂彩,这时反应也没多大,但是这个地方不该有刺痛的呀。
已走到转角的莫怏抽身,找了块儿镜子。
不过这年头大走廊里谁放镜子啊,大庭广众自己也不能有大动作不是?
只能找卫生间了,这抽身的借口不都现成了吗。
夏天的衬衫扒开也麻烦,周围又没人,莫怏索性解开扣子,一探究竟。
没想到,才敞开怀,就见着不止一处伤痕了,这一惊也算非同小可,赶忙系上。
也顾不得接下来的课程,拔腿便赶往那间心理教室。
老师见着气喘吁吁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抿了口咖啡,也不惊讶。
莫怏看着这有闲情逸致的女人与总不见底的杯壶,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在意料之中。
“你可能永远不来的,也可能转个背就来,”这好像是《边城》里的台词,故弄玄虚的脾气倒是一点没改。
老师放下杯子,也算坐得端正了些,
“亦真亦假的话我也不侃了,你有什么想法。”
看来自己究竟身处哪里也没个定数,不过这个漏洞百出的样儿也不像真正造物主所为。
“算算日子我还有的是时间浪子回头,这个不急。
鄙人底子也不差,脑子也不笨,未来的挑战来者不拒吧。
但这都算后话,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不多歇了。”
说话间,身边蓝色往身边弥漫看来,包裹住莫怏,连同刚刚饶有介是的老师全都消失不见。
独角麒足的动物出现在后生面前,“施主,可认得我?”
莫怏上下打量,相比起现在,英语课更像是知识盲区。
“我知识也有限,只知有蹄一族出过无数异想天开的物种,
阁下模样奇特,可是那‘湿婆兽’、‘梵天麟’(这个我们的祖先大概见到过,相比这套书出现的大多生物,已经称得上晚辈了)之流?”
谛听闻言,面露喜色,以前这小伙倒不怕生。
要说异想天开,面前小子的言语也不遑多让啊,这些个名字比起“谛听”也不遑多让,也就是自己土生土长,不然也这么取一个。
打个招呼就行,谛听努努嘴便招呼来同道而来的杨氏父子。
“莫哥哥,你也在这里啊。”小孩蹦蹦跳跳着过来了。
好多现在的小孩分开一段时间就忘个干净,这小孩算很好的了。
“小杨洑,以后这里后面的‘啊’要读‘呀’呦。”没有短别重逢的欢悦,莫怏倒先指指点点起来。
小孩歪过头,一脸茫然。
看着他写在脑门子上的问号,这么说八成是没听懂,不过该教还得教的,
“杨叔,你们没什么事吧。”
杨师傅在远处摆摆手,他是没那么大胆子了,走得比较慢,脸上倒是有点血色,不至于那么脆弱。
周围好像没什么水,外面墙壁看出去倒波光粼粼,但也有限的,毕竟深不可测。
等到好不容易来到近前,也算走了有段距离,杨师傅平常那是坐惯办公室,没什么气力了已经,呼哧带喘的。
好容易叫他把气理顺,两个小辈也有一搭没一搭絮叨甚欢,赶忙上前关心。
谛听好歹也是修行几世,礼貌地等到众人寒暄许久直至告一段落才缓缓发言:
“各位到此一游,小兽本该尽地主之谊的,奈何各位恐怕心有别属,也不套那些繁文缛节。
但请诸位来也属实不是做客,想平白走了也是不能的。”
莫怏对这家伙就没什么虔诚的意味了,只当做分派任务的龙套,也不客气,打发它前方带路。
当神仙的,想必也见过许多不懂礼的,这会儿也不挑刺。
自己也不算施了什么恩惠,凭什么提要求啊,不恼,安之若素地就在前方走开了。
倒是杨叔过意不去,把小伙子拉在身边,嘱咐了这般那般,也算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