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平,有一个上海名媛,终日活跃在上流的聚会中。她生得落落大方,为人谦和随性,经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还能诗善画,多才多艺。但凡见过她的人,都曾被那一抹惊艳的美所倾倒,故而深深失陷在她的世界里。
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1924年春天,陆小曼时年21。当时,徐志摩等新月派诗人在北平筹办了一个“新月俱乐部”,王赓与徐志摩同为梁启超的弟子,故而那日带着娇妻陆小曼一同参加盛会。在千千万万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她婀娜的身姿。在华丽的灯光下,宛如新月的陆小曼,右手举着红酒杯,穿着一袭修身的旗袍,踏着一双优雅的高跟鞋,在蓦然转首间,恰与诗人多情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们就这样相识了。彼时,一个是自由之身,一个却是有夫之妇。大抵与世上所有的一见钟情无异,他们互相间深深吸引彼此的,起初仅局限于颜值和气质。徐志摩倾慕陆小曼优雅的谈吐、绝世的容颜,而陆小曼眼中的徐志摩,则同样也是超尘脱凡。
一如梁
实秋说的:“身材是颀长的,脸儿也是长长的,额角则高而广,皮肤白皙,鼻子颇大,嘴角稍阔,但搭配在一起,却是异常和谐。那双炯炯发光的大眼,却好像蒙着一层朦胧的轻雾,永远带着迷离恍惚的神态。”
因为浪漫,所以多情。因为多情,故而爱上。
诗人的脑海里总是充盈着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尤其在遇见她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为她迷惘。有些人的情感世界就像无底深渊,一旦不小心被卷进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万劫不复。他不是不知,可有些事,根本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譬如爱情……
多年后,王映霞曾在一篇文章中描写到过两人的相遇:“一九二四年,陆小曼在交际场所,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徐志摩。他也是跳舞能手,爵士音乐一响,他们就欣然起舞,跳个不停。他们熟练的步伐,优美的姿态,使舞池里的其他男生显得‘六宫粉黛无颜色’。他们两人,一个是窈窕淑女,情意绵绵,一个是江南才子,风度翩翩;一个是含露玫瑰,一个是首
抒情的新诗,干柴碰上烈火,怎样会不迸发出爱情的火花?”
这场绝世舞会是他们相识的开端。他们互相住进彼此的心里,如同地上的连理枝,既然生在一起,这世上便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况且,爱上就是爱上,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她敢去,他就敢闯……
浪漫之后,舞会终究结束。原本,他以为此生缘分已尽,再见绝非易事,更何况独处。不料想,王赓竟为他们创造出一次极好的机会。自那天起,徐志摩经常到王家做客,每到周日,他还会邀请陆小曼夫妇前往西山看红叶,到“来今雨轩”喝茶,或是去舞厅跳舞。诗人无端地闯入,让一向爱好文艺的陆小曼顿生敬仰之情。有时候,她还会向诗人请教文学创作上的事。
徐志摩和王赓的关系不错,因而他与陆小曼之间,也只是止于欣赏,并没有越界。王赓工作繁忙,每当陆小曼叫上他出游时,他常常对陆小曼说“我没空,叫志摩陪你出去玩”。同样的话,他也对徐志摩说过:“我没空,叫小曼陪你玩去。”
王赓
老实本分,也难免有些愚钝。就这样,他生生把陆小曼推给了徐志摩,还能摒弃所有去工作,也是心大。久而久之,王赓与陆小曼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他们的婚姻也充满了波折。为此,徐志摩经常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有时送些小礼物,有时写一首诗歌,有时还会带她去听戏。陆小曼呢,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积极地回应他,或是亲手做一些美食,或是买一些衣服送给他。
诗人就是诗人,他以浪漫和自由逐渐暖化了她。自那之后,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每当遇到不光明和不快乐的事情,就会拿起武器勇敢地抗争。一年之后,徐志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愁苦,他夹着无比同情的心绪,写下这样一段话:“小曼,这实在是太惨了,怎叫我爱你的不难受?假如你这番深沉的冤曲有人写成了小说故事,一定可使得千百个同情的读者滴泪,何况今天我处在这最尴尬最难堪的地位,怎禁得不咬牙切齿的恨、肝肠崩裂的痛心呢?真的太惨了,我的乖,你前世作的是什么孽,今生要你来
受这样残酷的报应?无端折断一枝花,尚且是残忍的行为,何况这生生的糟蹋一个最美最纯洁最可爱的灵魂。”
然而,这毕竟是一段****,他们走得越近,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传得越盛。后来,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八卦,竟然成为社交界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见面,便只能通过一些**,排解数日不见的相思之愁。
徐志摩是一束冲天而破的烟花,有着照亮黑夜的浪漫。而陆小曼,便是夜空下最娇艳的牡丹,高贵典雅,映着烟火的美丽,别样动人。他以旷古才情,为她写下《花的快乐处》《春的投生》《一块晦色的路碑》《翡冷翠的一夜》等情诗。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曾几度幻想着,与徐志摩共度余生,该会是怎样的快乐呢?就这样,两人像磁铁般吸引在一起,难以自拔。
于是,他在千千万万人的声讨中,向世间宣誓:“我之甘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