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耳里忽然听见了一阵铃铛的响声。
响声很近,仿佛就在耳边。
我猛地睁眼,想起来扎帐篷时,陈临在帐篷顶部支架上,挂了一只铜铃铛。
是上面的铃铛在响。
我当时问过挂铃铛是干什么的,他回我的是‘放哨’。
在我起身的那一刻,旁边的人已经先一步起身,从帐篷里窜了出去。
我们一切从简,晚上也是和衣而睡的,一撩开帐篷帘子就可以出去。
此时明显还没到换班的时候,从帐篷里出去的是陈临,我跟着窜出去,就发现帐篷上的铃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着摇晃一样,不停抖动着。
揪揪陈不见了。
陈临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留下一句原地待着,自己就从别墅一层,没有窗户的窗口跳了出去。
破烂的别墅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燃烧的篝火,当然,还有帐篷和装备。
在陈临跳窗出去的那一刻,帐篷上的铃铛,也瞬间恢复了平静。
还真闹鬼了?
他俩是抓鬼去了?
我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便伸出手在火堆边烤火。
术业有专攻,我不会抓鬼,所以我不出去添麻烦,按照陈临刚才的吩咐,原
地待着。
然而,就在我伸手蹲着烤火时,橘黄色的篝火,却在一瞬间,猛地变成了绿色!
绿色,是阴间之火,是鬼火。
我头皮一麻,立刻往四周看去。
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外面依旧黑乎乎的,只听得见冬季荒野的夜风呜呜刮着。
周围的气温骤降。
我烤火的手,瞬间感觉不到篝火的温度了。
迅速收回来的手,感受到的是火苗变绿的瞬间,传来的阴寒之气。
鬼来了。
揪揪陈两人不是追鬼去了吗?
难不成不止一只鬼?
怪不得开发商被整垮了一个又一个,合着这地方是个鬼巢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
作为一个遇鬼数次,颇有经验的老司机,我尽量让自己不要乱了阵脚,与此同时,从揪揪陈那儿学来的基本驱鬼方法,也全都调动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放指尖血、就地撒尿、跺脚吐口水、点阴司法名、气沉丹田朝四面八方吐气等等。
这些是最基本的方法,可以驱散普通作祟的游魂野鬼。
身体越壮的人,这些方法的效果越强,反之,沉迷酒色,精气神虚耗的人,效果大减甚至无用。
作为一个身强力壮,不喝酒、没对象的有志青年
,我觉得自己一口气,还是能威震八方的。
我从最简单的开始,深吸一口气,气入丹田,然后撅嘴往外呼。
热气吐出,在寒夜里,化作了肉眼可见的白雾,我依次转动身体,朝不停的方向吐气。
转到第四次时,白雾吐出,雾气如同冲开了什么,虚空中猛地出现了一张绿油油的脸!
我心里咯噔一下,动作不停,全当没看见它。
据说从丹田里吐出的,是人 体藏纳的阳精之气,普通的游魂野鬼,被这股气喷到,便如同烈火灼身,会速速避开。
刚才明显就是有只烂脸的鬼魂在我背后,被我一口气吐出去,便逼的显形了。
我不搭理它,依次吐完八个方向后,依旧只有它还飘在空中。
那是个只显露出肩膀以上区域的‘鬼’,像是快要白骨化的状态,脸上全是发绿的烂肉,黑洞洞的两只眼窝里,有两次绿色的火焰在跳动着。
旁边绿色的篝火,与它眼中的火焰,频率趋于一致。
可以断定,是这只鬼在作祟了。
我半夜睡醒,正有尿意,此刻找出罪魁祸首来,二话不说,立刻解裤头,准备朝它发射过去。
“做什么!”一声低喝,忽然将我惊醒。
我猛地睁眼,手还放
在裤头上,不过是放在对面陈临的裤头上。
我和他还在帐篷里。
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我猛地收回手:“大哥,我说自己做了个噩梦你信吗?”
陈临默默看着我,片刻后,幽幽道:“你确定是做了噩梦?”
我欲哭无泪,赶紧将梦境解释了一通,表示自己真的是在做噩梦,不是做春 梦。
陈临信了,说这地方阴气重,冲撞到人,让人容易做噩梦,是比较正常的事。
说话间,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是凌晨的一点钟,离他与揪揪陈约定的换班时间,只剩下不到半小时。
陈临干脆不睡觉了,钻出帐篷打算提前换班。
然而,他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