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我终于绷不住,跪跌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捂住胸口,大声痛哭,所有的委屈、痛苦、哀怨、无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哭了好久,我又自我消化掉所有不好的情绪,才站起身朝着回去的路走。
走了不到十分钟,一辆车停在我侧边,连按了三次喇叭。
我没理会,继续朝着前面走。
那车又向前开了两米远,停在前面,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只手臂,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火在风中忽暗忽明。
我已经接近于行尸走肉,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朝前走。
车主却突然把手中的烟头抛在我的脚前,接着,就是熟悉的嗓音响起:“刚刚严谵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人废了你初恋的另外一条腿。”
是花拯。
严谵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家里涉黑。
以前我跟他关系也不错,直到严谵对我冷漠后,他对我充满了敌意,果然是好兄弟。
我听着没什么感觉,继续朝着前面走。
他嗤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又接着道:“严谵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几个月前我在曼甸把他左腿打断了,啧啧,他叫得可惨了,你要是在现场,估计哭红眼哦。”
我想起那天,他开着车追严谵,后面说了一句话‘老子已经把那小子的腿打断了’。
我依然无动于衷,朝着前面走。
他见我不搭理他,估计窝着火,把头探出来,露出一张‘浪子脸’,大声冲我说:“寿宴的事我都看了,啧啧真可怜,但是一点都不委屈,委屈的人是严谵,那家伙爱惨了你,结果,你是怎么对他的?”
“你竟然还可笑地问他信不信你?你跟你初恋那档子事他早就知道了,当初,他托我帮忙找你初恋,好巧不巧你初恋就在我身边……这家伙竟然是为了你故意接近我。”
“我当场就把他的狗腿打断。”
“严谵大老远从国内飞来,问他跟你的事是真是假,那家伙竟然还让严谵成全你们,说你们才是相爱的一对。”
“他连你身上的胎记都知道,所以,你让严谵怎么信你?”
我停下脚步,言湛知道我的胎记,是因为无意间听到我跟叶晗的对话,他最清楚,我没有跟他有任何亲密接触,也清楚,我根本不喜欢他,所以,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寿宴那天,你的初恋回国了,还给严谵发了一条短信挑衅,真是对狗男女!”
怪不得寿宴那天,他离开再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突然,一辆车撞上了花拯车尾。
花拯朝着后面看去,怒骂:“哪只不长眼的狗?”
车门打开,一名身型挺拔修长的男人走出来,他边走边将右手袖子挽至小臂,斜睨了一眼花拯:“你是在骂我吗?”
男人身高足足一米九,长相异域,自带时尚感。
花拯把头又伸出来一些,看清来人后,他呵呵一笑:“厉总怎么每次都出现得这么巧?”
说完,他开车扬长而去。
我也在疑惑花拯的话,他却已经几步走过来,明明浑身透射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结果却温声开口:“外面凉,我送你回家。”
我还在想,又是路过?
结果,他却猛然来一句:“要我抱你上去?”
我心一颤,与他对视,那双深邃有神的深窝眼,里面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作为我丈夫的小舅舅,这话说出来挺不合适的,他是怎么做到那么从容淡然?
他视线在我身上打量着,最后锁定在我哭肿的双眼上,面色沉了沉:“别婚还没离,人就倒下了。”
我如今的身子确实孱弱。
不过,想到他估计也看见网上的视频,我莫名觉得很羞耻,低下头:“我住的地方不远,我走几步就回去了。”
说实话,哪怕他一次次帮了我,我还是做不到跟他有过多接触,毕竟,他是严谵的舅舅,尽量能避就避。
“严谵是严谵,我是我。”
他凉凉的声音响起。
我睁圆眼睛,惊讶于他似乎能看透我的心。
起风了,风吹乱了我的发丝,遮住了面容。
他忽然走到我跟前,抬起右手……又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另外一只左手也抬起,将右手挽起的袖子松下来。
我竟然生出一种他要给我整理头发的错觉?这个想法好离谱,让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忙低下头,耳边又响起他低沉不失清凉的质感音色:“所以,你想要我抱?”
这话让我很窘,最后,还是坐在他车上。
他坐在驾驶位上,我坐在后座,毕竟,他总是无端给我一种压迫感,像极了一个威严的长辈,我哪儿敢坐在副驾驶上。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