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着红妞一起回家。
刚到家中,还来不及休息,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去到了奶奶房间。
虽然乔家的秘密已经被揭开,但还有很多很多的谜团困扰着我们。
眼看着尸枞菌的时间就要到了,曾若水冲进房里示意白萌萌:“小师妹,待会你给我打下手,其余闲杂人等,全都给我们出去!”
我和胡玉卿、胡若尘被推出了门外,看着狼狈的我们,胡若尘的眼睫都泛着水光。
“你们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在你们进去这一天一夜,我都要担心死了!生怕你们……”他突然噎住,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也一阵触动,真没想到我们都进去了一天一夜,我还以为我们才进去几个小时……
看到他哭,我鼻子一酸也有点想哭,有种死里逃生,再次见到亲人的感觉。
“这次,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凶险,没想到那里面还暗藏着这么多玄机。”难怪柳玄冥会把心脏和玉骨刀放在乔家祖坟,一般人还真无法从古墓中活着出来。
就连暮司晨都寻找不到乔家祖坟的地点,可想而知,柳玄冥是花了多少心思。
见只有我们几人,胡若尘问道:“对了,米爷和铁头头呢?他们怎么没回来?”
提起这件事,我和胡玉卿瞬间就沉默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石桌上的红妞便哽咽地开口道:“他们都没了!”
“没……没了?”胡若尘震惊地看向我们,我忍痛地点了点头:“他们俩在墓穴里……没了!”
“怎么会这样……”胡若尘想过此行凶险,但没想过居然会死人。
更别说,铁头头和米爷他们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闯过的古墓数不胜数。
谁知道就栽在了乔家祖坟里!
“那红妞你……”胡若尘想关心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红妞仰头看向天空,眼里的眼泪都倒灌了回去:“我没事,他们虽然走了,但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记得他们的历历往事,记得这世上曾有过两位出生入死的好哥们儿,他们就不算真正的死去。”
是的,俗话说,真正的死亡不是死去,而是被人们遗忘。
只要我们还记得米爷和铁头头,他们就不算真正意义的死亡!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边是房里的奶奶生死未卜,一边是铁头头和米爷的死,整个院子里死气沉沉的。
这时,胡玉卿给福伯使了个眼色:“带夫人和红姑娘先去休息吧!”
我摇摇头:“我不去,在奶奶醒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守着她。”
胡玉卿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语气温柔似水,带着几分心疼和宠溺:“你会吃不消的。”
这次他没有由着我,而是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尸枞菌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毒,你何苦在这儿受累,快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吧!这儿有我守着……”
他大步将我抱回了房间,当看到床上躺着的肉身时,胡玉卿手指在我眉心处轻轻地一点,我的眼前就不自觉晕眩起来。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了床上,看着面前满身泥泞的纸人,简直就像个泥娃娃。
旁边的胡玉卿也好不到哪儿去,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擦着一个灰色的手指印,原本柔顺飘逸的秀发,此刻也黏糊糊的成团,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还说我呢,梳洗休息的人应该是你!”我起身说道,劝他赶紧去泡泡汤泉水,回来睡一觉,不然,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
胡玉卿却一副受伤的模样:“月月,你嫌弃我……”
我……
和着我说了一大段,胡玉卿就只觉得我在嫌弃他!
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胡玉卿,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废料……”
我言笑晏晏地望着他,风水轮流转,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从我嘴里说出这番话……
结果下一秒,我鼻尖上就抹了一抹灰。
胡玉卿坏笑地捧着我的脸,扭向了身边的铜镜:“看看,你现在和我一样的脏……”
这个胡玉卿……真是太可恶了!
我捶着他的胸口:“你才脏,你最脏了!”
“是吗?那我可以让你更脏一点……”说罢,他便欺身而下,伸手扯过我身上的薄被,那滚烫的指尖划过腰侧,痒得我咯咯直笑。
我吓得直往被子里钻:“胡玉卿……别闹……”
他却死死捉住了我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你不好好休息,那就陪我一起沐浴,鸳鸯戏水……”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就老实了!
“我睡,我睡还不行吗?”我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再也不敢挣扎了。
见我终于听话,变得老实,胡玉卿满意地松开双手,拿上衣服往后院的池子里去了。
我听着后院传来的水花声,渐渐地,困意来袭,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们离开小凤山的那一幕,不断在眼前上演。
太阳出来了,照射在地上的烂肉上。
柳玄冥化作血水,融入了脚下的大地。
我们离去时,草丛中发出的簌簌声响,一条小白蛇闪身而过,留